秦峥哑然失笑,他三哥从小到大都老气横秋的,两人明明只差一岁,他三哥却像他爹,事事管着他,惯着他,自己是脑子抽了有些东西现在才想明白。
“三哥,我说想做你的将军是真的,当年我去参军的时候也是再想在边关好好干,多杀敌,挣上军功,回来封个将军,可是谁知道。”
秦峥没往下说,可是江丞知道他的意思,可是谁知道他退了外敌,立了军功,他父皇非但没有封他为将军,反而让他到大理寺去做一个小官。
父皇是本来就对秦峥有芥蒂,那场战役折了南越边关大半部分兵力,父皇对秦峥的处理算是迁怒了。
东凌来犯,本来稳赢的战役因叛徒泄密导致军情失了先机,大半兵力被斩杀于潼关岭,后来秦峥在危机之时率兵打退了东凌皇守军,但那场退兵来的莫名其妙,朝中重臣难免不往更深层次去想。
东凌现如今的皇帝性子阴狠毒辣的就像一条毒蛇,让人不得不防。
“三哥,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将来怎么样,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冷不丁的一句话,江丞表示不太能听懂,这孩子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吗?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江丞问。
秦峥笑着望了望天上,转移了话题,“今年七夕的月亮真圆,想必明早又能听到几段佳话。”
江丞一听到月亮,眼前就晃起了傻子说的那个血月亮,明晃晃的在那,是红的。
江丞问,“四弟,你曾见过血色的月亮吗?”
秦峥垂着头认真的想了想,“见过。”
江丞的眼皮猛地一抬,“什么时候见过。”
秦峥道,“打仗的时候,在血泊里见过,月亮映在血里是红的。”
“月亮映在血里是红的?你说月亮映在血里是红的。”
秦峥笑道,“这么个问题问两遍干吗,月亮映在水里显现的是月亮原来的颜色,映在血里显现的不就是血的颜色了,有什么怪的,我在边关的时候见得多了,敌人的血,自己将士的血混在一起,晚上收拾战场的时候,明晃晃的月亮照下来,天上的是白月亮,地下的就是血月亮了。”
江丞默了,他又解决了一个点,傻子说的血月亮很可能是天上的月亮映在血里的,“死一个人也能形成血泊吗?”
秦峥拍了拍江丞的肩膀,“三哥你想什么呢,一个人的血量就那么点,都流出来也照不出月亮,很多尸体的血汇在一起才能形成血泊。”
江丞不说话了,他现在想知道傻子到底见过什么才能说出那些话,两个月亮,一个红的,一个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