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岸边喘着粗气,胸口隐隐作痛,揭开一看,胸口正中凹下去了,浸着淤血。这时我又感觉脚上一阵刺痛,抬头一看,不由全身发毛,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脚踝上挂着一只白森森的人手骨,手骨上连着一具白森森的尸骨,两只阴森的眼眶正盯着我看。我心中骇然,一脚把他的手踢开。
这尸骨是什么时候抓住我的?我怎么毫无察觉。一想我就明白了,一定是刚才和笑面鬼鱼搏斗的时候,不小心从接近岸边的湖底挂上的。可是湖底怎么会有死尸呢?难道是在湖里遭到笑面鬼鱼攻击而死的人的尸体?波仔!波仔呢!?这群笑面鬼鱼分食速度极快,该不会已经把波仔分食干净,只剩一具白骨了吧?想到这里我脑袋轰的一声,转着头四处找波仔,大叫道:“波仔!波仔!你他妈死哪去了?”
一个声音从右面传来:“你叫什么魂,波爷我还没发财呢,哪那么容易死。”我循声看去,正是波仔,他满身就像是从泥里滚出来的一般,我心中大喜,道:“你他妈没死啊!吓死老子了。”
波仔道:“怎么?你盼着我死啊?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道:“你他妈说什么呢?是不是被笑面鬼鱼吓傻了,在说傻话?你来看看我脚上的这具尸体是怎么回事,妈的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你被笑面鬼鱼啃光了满身肥肉,阴魂不散的拖着我不放呢。”
波仔闻声看我脚上,啧了一声,吃惊不小,说道:“我说梁山啊梁山,你他妈干什么亏心事了?连死鬼都不放过你,你老实交代。”
“你他妈别扯**蛋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挂在我脚上的,我他妈现在心里瘆得慌,我看难不成是那伙人中的一个人的尸体?”
这时二叔也闻声赶来,仔细检查了那具尸体,说道:“这尸体骨筋还连着,还有一些破碎的衣服布片,说明死得不久,只是这一身的肉怎么就没了。”
我见尸骨肋骨的位置断了四根肋骨,腿骨也被咬掉了脚掌和小腿骨,顿时明白了:“依我看这家伙一定是被笑面鬼鱼攻击致死的,他死后尸体就被笑面鬼鱼分食干净了。你们看,肋骨都被撞断了。”
二叔道:“这么看来,这人一定是那伙人中的一个,想不到他们也遭遇了笑面鬼鱼。”
我摸摸胸口,心中更增寒意,如果那一撞不是撞在我胸口正中,而是撞在肋骨上,恐怕我的肋骨早就和眼前的尸骨一样断了。
二叔接着说道:“我估计这湖里的尸骨不止这一具,听之前那房东的话,有好几个人都死在这山里了,说不定这湖里还有别的尸骨。”
波仔却想到了什么,这时说道:“听你们的意思,这湖里还有不少死人?真他妈晦气,那我们之前吃的那些鱼岂不是吃过死人的肉!我操,好恶心!”说完哇哇大吐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想必是刚才的一番折腾已经把胃里的鱼肉消化得差不多了。我听了波仔的话也恶心得想吐,却和波仔一样吐不出来。
二叔倒是比较镇定,他对我俩说道:“别吐了,都过了这么久了,食物早就进了肠道,不在胃里,怎么吐?就算把胃翻出来也什么都没有了。”他看了看我的胸口,取来急救药箱,给我的胸口抹点酒精消毒。至于波仔,好在他身手也不赖,没有被笑面鬼鱼的长吻刺中,只是肚子、屁股、胸口都被鬼鱼鱼身撞了好几下,幸亏他到处都是厚厚的皮肉,所以并无大碍。
我想到刚才的搏斗,真是生死系于一线之间,稍有不慎,这条命恐怕就交代在这里了,不过好在有惊无险,看来前方的路真不好走,咱们得保持十二分的谨慎才行。
二叔对我和波仔说道:“要是能去湖里多捞一些尸骨上来,我们或许可以知道更多的关于这里的信息,只是那笑面鬼鱼太凶猛,这事不好办。”
我和波仔对视一眼,都明白这事确实不好办。
这时只见岸边的两条被二叔砍死的笑面鬼鱼周围,又从湖里冲上来许多笑面鬼鱼,不顾搁浅的危险,张着尖牙大嘴啃食那两条死去的笑面鬼鱼的尸体。我和波仔气血翻涌,各自取了一把猎刀走过去,抡起猎刀就是一阵乱砍,有五条搁浅的笑面鬼鱼来不及游回湖里就被我俩砍死了,其余的笑面鬼鱼早已逃进水里去了。
我们估摸着湖里的笑面鬼鱼还会冲上来抢吃尸体,想多杀几条解气,可是这些鬼鱼确实有些鬼,我们离尸体太近它们就不钻出水面抢食,等我们走远了才会出来,给我们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