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石窟没有人高,我们只能躬着身走,刚走进里面,一股难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实在让人忍受不住,我们拿出防毒面罩戴上,在头灯的光照下,看不到石窟深处,石窟里面有弯道。
还没走多久,李四爷就示意停下休息,看来躬着身走让他很是吃不消。李四爷休息了一会,由李紫秋和精瘦汉文新扶着继续走,越朝前走,洞穴越来越矮,最后只能爬着走。
李四爷身体不好,爬着走更是吃不消,他叫大伙进去看看,他在外面等大伙。李紫秋、师爷、文新、彪汉大成、二彪、虎七、断手人和另一个受伤的人留下来保护他,其他七人,包括我和波仔继续往前爬。
为了方便爬行,我们都把枪跨在背上。越往前爬,洞里越窄,波仔膘肥体胖,第一个被洞壁挤得爬动不了,他在我前面,把我和后面的一人堵住了,波仔骂道:“妈的,这洞怎么越来越窄,梁山,波爷我爬不过去了,我得打道回府了。”
我给后面的那位兄弟说明了情况,叫他往后退,他答应了,这个时候,我感觉洞壁好像动了一下,把我整个身体夹住了,我大吃一惊,叫道:“这个洞有问题!”与此同时,其他几人都发现了这个问题。
洞壁越夹越紧,本来我是以手撑地跪着的,这时被洞壁夹得手脚都伸直了,像一截香肠一样被夹得紧紧的,丝毫动弹不得。手里的枪也拿不住了,和胳膊肘挤成一块。背上的背包也被压紧,里面的许多东西硌得我难受。我倒吸一口凉气,全身发冷,不禁骂道:妈的,完了,这妖洞要把我梁大山夹成肉饼了!
前面的波仔更是凄惨,他已经是被夹得变形了,开始的时候还大骂不休,现在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仍然断断续续骂道:“波爷我活了二十多年,还没娶上媳妇呢,我他妈的从来没有想到会这样死掉,居然是被夹香肠夹死,我他妈的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其余五人也骂个不停,洞壁越夹越紧,后来大家都骂不出来了。我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被压碎了,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眼睛翻白,就快死了!就像被蟒蛇缠绕一样,你呼出一口气,它就缠紧一分,缠得你根本吸不进一口气,等你把肺里面的气全部呼出来,等待你的就是死亡。
马克思,我梁大山见你来了!
就在我浑身剧痛难忍,头脑严重缺氧,浑浑噩噩一片混乱,行将就木的时候,突然我感觉胸腔一松,又能呼吸空气了,我的头脑仍然一片混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等我狂吸几口气,身体才缓过来,脑袋也开始清醒些了,就着头灯的光照,我这时才发现,四周的洞壁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坚硬,变得有些软,并且竟然开始蠕动起来,没错,就像大肠一样蠕动!
我以为我是脑袋被挤坏掉了,出现了幻觉,于是把头使劲摇了几下,又狂吸几口气,睁眼一看,没错,洞壁真的在蠕动!
我操!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被什么东西吃进肚子里,正在通过它的大肠?可我明明记得,我爬进的是石洞嘛,怎么就进了它的大肠呢?我操,真他妈的见了鬼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波仔和其他五人也开始骂了起来,听他们的骂语,他们的感觉和我一样,都在大肠里面蠕动。
“梁山,你在吗?你倒是出口气啊!咱是不是死了,已经进了鬼门关了?这鬼门关怎么有点奇怪,像大肠一样,我记得小时候我们看过西游记,人死之后由黑白无常勾着走,最后被押进地狱里,怎么和这里不一样?”波仔对我说道。
“咱还没死,可离死也不远了,我估摸着,咱们已经被什么东西吞进了肚子,正在通过它的大肠呢,咱们就要被它消化了,变成一团肉泥。”
“你脑袋被夹扁了吧,说什么胡话呢!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大,能吞进几个人?”
大肠继续蠕动,把我们向前推进,这也暂时还能忍受,可这时我发现我的防毒面罩被挤掉了,一股浓烈的味道传来,险些没把我熏死!原来随着大肠的蠕动,波仔的臭脚几乎贴在我脸上了,虽然隔着鞋,可那股味道实在太大!而且刚才经过蠕肠的一阵挤压,出了不少汗,这味道就更浓了。
我忍不住骂起来:“波仔,我操你大爷!你这臭脚把我熏死了!快挪开!”
波仔无奈道:“我动不了,你忍着点。”
我心中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我试着把手弯回来,想把防毒面具戴上,可蠕肠还是夹得很紧,手肘根本弯不过来,我只得控制身体,想离波仔远点,可大肠夹得很紧,我根本动不了。
我实在受不了了,紧紧憋着气,几乎就要憋死过去,想不到我梁大山没被大肠夹死,居然就要憋死了,或者被熏死!早知如此,还不如被大肠夹死来得舒服点!
“波仔,我操你大爷,你快把脚挪开,我就要被你熏死了!”我忍不住大骂波仔道。
“我操,前面这位兄弟,你把脚挪挪,你他妈的熏死波爷我了!”波仔在前面也大骂起来,根本没听到我的话。我又骂了一遍,波仔道:“梁山,你可千万忍着点,我真是动不了,我跟你说,我也忍者呢,前面这兄弟的味儿也太大了。”
“忍你大爷,我他妈的忍不了!你快挪开!”
哪知这时我后面的兄弟也叫了起来:“前面这位兄弟,把你的脚挪开,味儿太大了!”
“兄弟,我挪不动,你忍着点。”我无奈对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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