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唐黛又吞了吞口水,年纪小小,居然法力如此高深,还是住持的师弟?祥瑞都能看到!
不对,是说她哎,说她的头顶上有金色祥云?……不是骗她的吧,哪来的,她怎么不知道?她还是想法子逃吧!
看那小僧师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完了,她跑不掉了,她又不会飞。
唉,不管了,既然是祥云,先跟着去,看他所说的师傅到底找她何事,再见机行事。
跟着灰衣小僧,七拐八拐,走过几重大殿。
眼前现一处清幽的禅房小院来,竹影绰绰,古木参天,满院兰花清香,掩了那禅房内溢出的檀香,隐隐约约又夹杂着半缕茶香,幽静却不寂寥。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唐黛忐忑的心,也瞬间安静下来。
走进禅房内,只见有二人正坐在桌边聚精会神的对弈,桌面上棋盘里红黑二子正难分难解,桌边的红泥小炉上,茶壶里水已煮沸,腾腾冒着热气,把壶盖都顶得“砰砰”响,二人似乎都未听见。
“二人都是棋痴,小施主莫见怪。”那灰衣小僧踏进禅房见是这副情景,也就省了禀告,向唐黛笑着摇摇头解释道。
又拿起炉上的茶壶倒入那二人空着的杯子里,给唐黛也沏了杯。唐黛谢了双手接过,低头闻了闻,道了声“好茶!”,后便再不语,坐在桌边的小凳上,双眼观看棋局。
那灰衣小僧听唐黛夸奖好茶,双眼一亮,又见她不语了,在观看自己的师傅与师哥下棋,也不说话,沉默看棋。
唐黛在现代可是琴棋书画,诗书酒茶,都是学过的,犹擅长琴棋书茶四样。因为这四样是从她会走路会说话时,家里就出高价请现代这个领域的高人到唐家专职给她教学的。
看了一息,唐黛微微一笑,抬眼看了看那披着大红镶金丝袈沙执黑子的老僧,他的棋似落了下风,被白子围堵无路了,正盯着棋盘苦苦寻思着对策。
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可她又不是什么君子,只是一小女童,连女子都算不上。见老僧实在困窘,又不想认输,便轻声一笑,抬起白白胖胖的小手,从棋盒里执了一枚黑子,轻轻置于棋盘一处,只一棋,瞬间满盘皆活了过来。
“哈哈,好棋啊,好棋……”二位高僧皆同时大笑,大声称赞。
披袈沙老僧对面是一灰衣高僧,须发皆白,满脸红光,丢了手上的棋子,抬眼微笑端祥起唐黛来。
“小施主小小年纪,棋艺如此精湛,不知拜何人为师?”那白发老僧道。
“这……看家父留的棋谱,自己琢磨的。”唐黛已经意识到坏事了,一时技痒手快,却忘了自己已不是前世唐家的大小姐唐黛了,顿了一下,找了一个无力的借口。
“哈哈……”三人见她窘得小脸通红,没了刚刚的得瑟小模样,复都大笑了起来。
“小施主不必担心,我师傅小仙僧今见有祥云贵客来,不想小施主果真是天资聪颖,极具慧根啊。”那披袈沙的老僧见唐黛棋技高超早已心生好感,安慰道。
“哇,原来你就是小仙僧高僧啊,真是仙风道骨啊!没想到我能见到你老人家,真是没想到啊。”唐黛一听小仙僧,精神一震般装孩童样,夸张的拍起马屁来,想转移话题。
见她双眼贼亮,嚷着有幸识得小仙僧,禅房内又传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来,来,小施主,你这句没想到,可见你与我有缘啊,把这带上。”小仙僧笑得白胡子打颤,从怀里掏出一串黑金色念珠手串要赠予唐黛。
“谢谢小仙僧高僧,长者赐,不可辞。我就收下了。”高僧的礼物啊!不要白不要,唐黛这样想着,狗腿的双手接过念珠,两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隙。
套在手间,又放在鼻翼下,轻闻着珠子上散发出的淡淡药香,似有似无。
只一晌,唐黛心里大惊,她闻出这串香珠是经过百药调配后煮药液浸制而成,能解百毒,平常带之,对身体有百利而无一害。如此贵重的礼物,为何要送她?
万般念头闪过,唐黛忙起身向小仙僧曲膝而跪,郑重谢过,又因不想暴露自己擅毒之事,并没有说出自己知晓手串的秘密。
赠手串后,知自己无性命之忧,唐黛从心里对三人亲近起来,说话也不似前面拘谨,与三人从棋道,茶道,又谈到佛法上。
讲茶道时,那灰衣小僧双眼闪亮,讲棋道时,那披袈沙的老者,双眼闪亮,讲佛道时,三人不约而同从双眼闪亮到满眼钦佩了。
于是,禅房内,出现了这样的情景,三个高僧静静倾听一个小女娃子讲佛法,三人似学生般,还时不时点头,问着问题,四人争论,探讨着。
唐黛正在讲一个关于佛家的故事。
白云守端禅师有一次与自己师傅杨岐方会禅师对会,杨岐问说:“听说你从前的师父茶陵郁和尚大悟时说了一首偈,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那首偈是”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一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白云毕恭毕敬地说,不免有些得意。
杨岐听了,大笑数声,一言不发的走了。
白云怔在当场,不知道师傅为什么听了大笑,心里非常郁闷,整天思索着师父的笑,找不出任何足以令师傅大笑的原因。
“好偈,好偈啊。”三人同时出口称赞,好一个照破山河万朵啊!
“这首偈的确做得好啊。可为何那禅师要大笑?”故事听到这,正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