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殿内的郑柏,推开一副副棺椁的盖子,一个个的看过去,摸着他们年轻的面宠,老泪纵横,这都是他的兵啊,是他视为亲人一般的将士啊,当年,那场大战,打得那么的艰苦,让他欣慰的是,他的士兵和将领没有一个人后退做逃兵。

但,让他心痛的是,战争刚结束,就起了暴风沙,把他来不及带出沙漠的将士的遗体全给掩埋了,他后来派人沙漠寻了多次都没有寻到,沙场号角声犹在耳边,却没想到这殿中他的将士却与他有这样的缘份,重现在自己的亲外孙女眼前,由她,带着他们回到了他的身边。

郑柏最后到的那副棺椁,是郑虎的,深深凝视着睡在棺材中的人,再一次泪如雨下,当初,小虎要不是为了救他,就不会长眠于大漠中,是他对不起他。

“小虎啊……孩子啊……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是我对不起你啊,孩子!”

郑柏擦了擦老泪,如同呓语般,向郑虎诉说自己的愧疚,当初,郑虎只是街头的一个乞丐,长得又瘦弱,人又小,正在被其他的乞丐欺负,他正好路过看到,赶走了那些欺负他的大孩子,当他转身要走,没想到小小的他却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小小的人,大大的眼睛里装满了倔强和不甘,于是,他收留了他,当时,是他救了他,却是没想到,他却用的命救了自己一命,用命回报了他对他的恩情!

半个时辰后,等在外面的凤歌有些着急了,外公年纪大了,若他伤心过度,晕倒在里面就麻烦了,可是外公却不许他们陪着他。

“三哥,这么久了,外公怎么还不出来啊?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凤歌在宝殿外转着圈子,停下脚,心中担忧的看着凤玄琛。

“再等等吧,再等一炷香的时间,外公若再不出来,我们进去找他。”凤玄琛想了想,其实他也担心,只是这个时候外公心情难过,还是听他的话不进去打扰他比较好。

“哦。”

凤歌弱弱的答应了声,苦着一张小脸,眉头也皱了起来,若是她没有照顾好外公,到时候母妃肯定会说她的。

就在外面的人焦急不堪时,郑柏从里面大步走了出来,步子稳定,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气势如虹,沙场点兵的大将军,只不过的是,他红红的眼睛却出卖了他此刻的状况。

“护国候……”住持走了过来,只叫了声,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好。

“法事还要做几场?”郑柏平静的问住持。

“回护国候,还需做一场就满了。”

“最后一场什么时候?”

“明天。”

“好,那我后天过来,把这些孩子全都带回去。”郑柏点点头道。

“外公,全带回京城吗?”凤歌有些担忧的问,这马上天气要大热了,她的防腐只能维持两至三个月,必须在这段时间内,给将士们安葬入土。

“不,只有小虎跟我回京城。其他人先送往晋城,原来跟着我在这打仗的部下,现在驻扎在晋城,他们更加容易查到他们的家在哪里,我要送他们回家,他们的亲人还在家等着他们。”郑柏摇摇头道。

“晋城离这远吗?”凤歌松了口气,这样啊,若是外公一定要带他们回京城,她必须再想了防腐的办法。

“不远,从这回京城,正好要路过那,大若五天左右就到了。”

“那就好。外公,你得对你的那些属下说,将士们需要在一个月左右全部入土为安才好。”

“外公明白。歌儿,外公谢谢你!”

“外公,你跟我客气什么?!我是凤南的郡主,享受郡主的尊荣,自然要为凤南的事操心。”

“好歌儿,你长大了!再也不是小歌儿了。”郑柏感叹的夸奖了句,脸上总算露了一丝笑容。

“外公,我们回去吧。”凤歌乖巧的走上前,伸着小手挽着外公的胳膊。

“好!”

一群人出了塔轮寺,回到县衙后院,郑柏沐浴更衣后,就歇息了,年轻的时候跑这点路算什么,他居然感觉到了累,唉,老咯!外孙女都懂事了,这么大了,他能不老吗?!

郑柏回京城前,凤歌,唐天宇,凤玄琛三人都乖巧的跟在他身后,想办法逗他开心,陪他说话,甚至是拉着他在塔卡县县城逛了几圈,凤歌亲自下厨为外公做好吃的,郑柏又岂不知道他们是为了让他心情舒畅,担心他才这样做的,在心中为自己的将士难过的同时,又为外孙,外孙女的贴心懂事高兴起来,看着凤歌就笑眯三个见外公总算心情好了些,心中也暗吁了口气,三人个的功夫总算没有白做。

三日后,郑柏和凤玄琛带着棺椁起程了,护送的人除了郑柏的八个侍卫,还有塔卡县衙的十名捕头,三十二副棺椁,二十个护送的人,一路浩浩荡荡的出了塔卡县,上了官道,往京城方向而去,后面,塔卡县的百姓们,又自发的列队送他们的英雄,一如迎他们回来一样,撒纸钱,燃香撒酒跪拜,热泪满面。

走前,知道凤歌和唐天宇两个的计划还要去西海,郑柏和凤玄琛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一再叮嘱唐天宇要照顾好凤歌,路上要注意安全,怕二人银子不够花,郑柏又掏了三千两银票给二人,凤歌本要推辞,但想着只要外公开心就好,笑眯眯的向郑柏道谢,小财迷般爽快的接了,看着凤歌的小财迷样,郑柏瞬间就开心了。

外公和三哥走了,事情一了,唐天宇和凤歌也要出发了,继续往西,往最终的目地西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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