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飞雪飘舞,万物皆白,刚刚下了一场大雪,即使是这不南不北的地界,也是冬寒交迫。
无心身上只穿着一身单衣,骑着一匹白马,腰间挎着惊鸿剑,慢悠悠的在路上走着,沿途却并没有见到任何的行人,茫茫的旷野之中,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不过,由于雪后的地面比较难走,所以他便彻彻底底的随着马而走,走到哪里算哪里,在离开洛阳的这一段时间里,或许是他最为逍遥自在的时光,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背负,就一人一马一剑浪荡于天地之间,虽然中途发了一次重病,耽误了些时间,却也并没有什么大碍,他似乎已经习惯了那种病痛的折磨,反而是彻彻底底潇潇洒洒的过着每一天,不担心哪一天会魂归幽冥。
不过,这天确实是有些太冷了,恰好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一个集镇,镇子不大,一眼便可以看穿,稀稀落落的房子,虽然大门紧闭,却也能见到袅袅炊烟。
他便从马上下来,徒步而走,直奔这镇子之中,不过似乎是由于下过雪了,这镇子外面却是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他在这镇子中走着,时而有人趴着窗户向外看去,他对于他们来说是不折不扣的陌生面孔,多多少少有些好奇也有些畏惧,毕竟现在的天下并不是那么的太平,而就在这个镇子几十里外的地方,就有一个匪窝,匪首叫赛震天,名声却也洪亮,无心其实在上一个镇子的时候就听说过,不过最近那赛震天似乎并没有出来劫掠,也许是因为官府一直的打击扫荡的关系。不过这冬寒的时候,那些官兵们也就不愿意出来,这也给了那赛震天最好的时机。但这件事却并不关无心的事情,他也只不过是路过这里而已,而且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就是一匹老马而已,而惊鸿剑虽然是一把宝剑但若是卖钱,那些不识货的人也给不了多少钱,而他的身上也紧紧只有一小部分的路费盘缠,还是当初慕容阡所赠与的,毕竟无心没有什么来钱的途径,他的日子一向贫寒,起先还可以坐一坐杀人的买卖,但也已经好久没有做这样的事了。
恰好在此时,他看到了镇子之中的一个地方,似乎是一个小酒馆,这种酒馆通常都是招待那些路过的路人的,本地的人很少会去这样的地方,但还是勉强可以支持。
通常这样的酒馆都会提供住宿,而现在天色已经不早,而且已经十分的寒冷了,无心便打算在这里逗留一晚,歇息一下,他便径直的牵着马走向那里。
大门紧紧的关着,他上前轻轻的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声,似乎这里没有人,他有些失望。这时,酒馆附近的一个房子之中走出来一个老妇人,看了看无心,问道:“年轻人,你是路过这里的吧?”
无心便朝着那老人点了点头。
那老人看了看无心,又似乎看到了无心腰间挎着的惊鸿剑,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于是说道:“那里面有人,不过老板的耳朵不怎么好使,你直接推开门进去就可以了。”
说完之后,那老妇人便回去了。
无心于是将马拴在一边,然后试着去推门,门应声而开,他一眼便见到了一个男人正蹲在那房间里,而房间里正好有一个火炉,那男人正在烧火,似乎察觉到了无心进来,便站起身回过头来,看着无心。
风有些大,刮进来一些雪花,无心急忙将门关上。
那个男人就那么一直看着无心,开口问道:“你是喝酒还是休息?”
无心便回答道:“我从远地而来的,正好路过这里,天色有些不早了,想要在这里休息一下。”
可是那个男人却没有半点的反应。
无心这才想起来刚才那个老妇人的话,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这个小酒馆的店主,他的耳朵似乎真的不怎么好使,于是他便靠近一点,然后又将刚才说过的话重新又说了一遍。
那个男人这才反应过来,冲着无心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说道:“我这耳朵不怎么好使,一般人说话的声音是听不到的。你今晚可以在这里住,不过要交些钱,你应该是骑马来的吧,算上马的草料,和你的饭菜,还有住宿,就算你三两银子吧!”
无心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从怀里取出来钱袋儿,取了三两碎银子交给那个男人。
那男人接过银子,然后指了指火炉,说道:“你就先在这里烤烤火取取暖吧,我先去把你的马牵去后院喂些草料,而后等我夫人回来了,便可以给你准备饭菜,他去了外面去买东西,应该快回来了。”
无心点了点头,走到火炉边,火炉里烧的木头吱吱作响,而且还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味道,很香,就像是那种香料一样,十分好闻。而那个男人则开门出去,将无心的马牵到后院里面去。
这个男人的耳朵似乎真的有些毛病,而且他的长相十分的普通,和其他那种庄稼汉一模一样,只不过是有一些清秀,身子也瘦了一些,眉眼之间有一些慵懒。无心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只是坐在火炉边上。
那个男人从后院走了进来,然后说道:“你的马我已经替你照看好了,不过我妻子不知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可能做饭要晚一些了,不如这样,我先带你到屋子里休息,屋子已经烧好了,很暖和。”
无心点了点头。
无心便跟着这个男人走进了一间屋子,这个屋子不大,和平常的农家房屋并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