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看到刘茗逸,黄漫是抱有希冀的,可直到走上讲台,刘茗逸都没有看黄漫一眼,期许落空,黄漫有些尴尬,略有浮动的心思又沉了下去。
其实,刘茗逸一进门就不露声色的搜寻着黄漫,在她认为,黄漫那么小的个子应该是坐在前排,可是走到讲台上她都没找到黄漫,直到一声起立,她才发现黄漫站在人群后望着自己。
终于触碰到的目光,黄漫咧开嘴,露出戴着的牙套,在所有人鞠躬问好的时候,直直的站着,给刘茗逸一个单纯而灿烂的笑容。
刘茗逸才发现,黄漫长高了,看样子似乎要比自己高了,有些黑瘦,但露在外边的手臂和脖颈透着紧实的光滑,显得比较精悍。
“请坐。”刘茗逸给学生回礼,黄漫跟着一起坐下,目光却不再徘徊在她身上,刘茗逸一时间觉得很怪,没来由的不顺畅。音乐课和美术课安排在下午,体育生们自然不会跟着上课,而是开始了训教,班上人少了近半,刘茗逸在台上简单的重温着简谱和五线谱,黄漫全程都是低着头,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东西。
两节课结束,后边两节是美术课,刘茗逸觉得有必要找黄漫谈谈,于是点了黄漫的名字,让他跟自己出去。
刘茗逸带着黄漫在校园里找了处石凳坐下,黄漫乖巧得像一个真正的学生,愈发让刘茗逸内心有些不安,她所认知的黄漫,绝对不会是眼前的模样。
“你还在跟我赌气?”刘茗逸打破沉默到。
“嗯?”
“是不是因为我不让你牵…”说到这刘茗逸脸色微红。
“老师你想多了。”黄漫淡淡的否认到。
“那你干嘛躲着我?”
“又没什么事,我找你做什么。”黄漫一脸平静,在刘茗逸审视的目光下坦然自若。
是啊,没什么事他干嘛要找我?刘茗逸有些晕,之前她总觉得这小sè_láng是想占她便宜,但细细想来,好像每次都是真的有事,占便宜只是顺便?这样一想刘茗逸有些哭笑不得,但鬼使神差的,刘茗逸忽然觉得不能就这样认输。
“那你就没有想我?”话一出口,刘茗逸就后悔了,她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问出这种问题,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想…黄漫没有说出口,而是说:“老师你别开玩笑。”
黄漫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或许并不是真的那么喜欢谁,只是把无处安放的感情强加到刚好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女子身上,也许斩断一段时间,才会发现自己并不是真的喜欢她,刘茗逸呢,就是那个恰好出现的女子,可世俗的鸿沟挡在那里,黄漫现在连逾越的资格都没有,当然,再过个两三年可就说不定了。
“哦…”刘茗逸有些放下了心,黄漫没当真,但她又有些失落,脸上微微的委屈状让黄漫差点把控不住。
“老师你要是没其他事,我就回去上课了。”
“别…”刘茗逸下意识的挽留,可又说不出什么。
如果是之前的黄漫,仅仅想占刘茗逸便宜的黄漫,一定会凑上去,坏笑的问是不是想让他占便宜,但现在动了情的黄漫不会,他无奈的苦笑一下,转身走了。
初中的音乐班,主要学的是音乐的基础,如起源,人文性,艺术性,赏析性;曲谱,简谱,五线谱的谱、写、唱;还有简单的器乐,视唱练耳什么的。
班里两个音乐老师,除了刘茗逸另外一个是个近四十岁的古板男子,叫做蒙何,教学一板一眼的,但有一手好的吉他,还会口琴,手风琴,二胡等。
黄漫没兴趣也没时间学那些冷门的器乐,他死皮赖脸的缠着蒙老师,在蒙老师的介绍下花五十多块钱买了把旧吉他,然后就像牛皮糖一般的,跟着蒙老师学吉他。
后来蒙老师都怕了他,试想连吃饭时间都赖着你,又不好意思不给蹭饭的学生,哪个老师养得起,虽然黄漫也会不好意思的说要交伙食费,但老师怎么可能收。
唯独几个月的练习下黄漫用伤痕累累的手指,能对着曲谱慢慢的连贯弹奏出曲子后,蒙老师才欣慰的觉得值了,就算被老婆骂了几个月,遇见这样有天赋又志同道合的学生,是一个老师一辈子的幸运,哪怕这个学生不能给他回馈什么,这种师生的感情,体会过的人才能明白什么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再说蒙何骨子里曾有过的浪漫情怀,在生存的蹉跎下不管残存几何,至少在黄漫的身上看到了希望,想当年自己也是这般孜孜不倦意气风发内心桀骜狂放不羁好吧有些过了,总之蒙何还未在自己儿子身上看到的未来,黄漫已经开始让蒙何的憧憬隐隐有实现的可能。
自黄漫放下刘茗逸开始努力为往后修身后,他可没有在蒙何面前显露出那些作品,因为他还没确定这些东西让他多人看到,会不会有什么纰漏,有才是好,猥琐发育才是正确的选择,毕竟他可没有大能的爹或是靠山。
“蒙老师,能不能教教我怎么练气啊?”黄漫披着夕阳,手指轻巧的勾完最后一根铉,坐在教职工宿区的大树下,一脸认真的向坐在石桌边的蒙何发问。
“嗯?干嘛?这个你念高中了自然会有课程教你们的。”蒙何老神在在的答到,手上廉价的茶杯积满了时间的茶渍,不抽烟,那只能喝喝茶看看报了,这点点爱好几乎就是这个时代这个年纪的人的唯一消遣了。
“那不是笨鸟先飞嘛,不然以后怎么比得过那些从小就家境优渥的学生。”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