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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间,一阵清风恰好拂过,细碎的发丝温柔的搭在额上,遮住了她的视线,可还是能看见一个仙童进了临华宫。
桑灵想都没想便跟了上去,只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她躲在那棵大树后,听着仙童跟容渊在说着什么。
可距离尚且有些远听不清楚,便猫着腰,换了个位置,靠得更近了。
“帝君,天君问您北荒的事可去?”
她听见容渊淡淡的应了声,然后道:“不空。”
那仙童似乎很是不解,垂了眸子,“帝君怎会不空?”
容渊难得的抬眸瞅了他一眼,虽说距离隔得不近,但桑灵还是能辨出那眼神里分明有一丝嫌弃,然后听他道:“你可有娶妻?”
那仙童很老实的摇了摇头,“不曾。”
容渊的眼神更嫌弃。
躲在一旁的桑灵却咬着下唇,似乎在忍着笑意,然而那仙童的下一句却让她怎么都笑不出来。
“可天君让小仙转给帝君大人一句话,这天界是那人用命守下来的,当年帝后她……”
仙童话还未说完,身子就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地上,容渊周身突然散出来的威压压得人喘不过气,就连桑灵都没有幸免。
他跪趴在地上,抬头看着容渊似有不解,为何帝君会突然间发火?正想着,又一口鲜红的血喷了出来。
桑灵坐在地上,屈着腿身子向后靠着,她这一时居然没有勇气出去。
容渊以前,可娶过妻。
她没在听清楚他们后来是说了什么,唯独看见容渊出了临华宫。
桑灵觉得,如果这是他的伤心事,那她又算什么。她便独自回了容渊的寝殿,那殿门几乎是被她一脚踹开的,震耳欲聋。
这寝殿内尽是他的气息,却恍恍惚惚的很不真实。抬眸间却见一处放满经书的书架后有一个红色的衣角,她走过去一扯,眼前突然间一片绯红,有什么东西在她眼前滑下。她细细看了会儿,觉得这嫁衣还挺好看的。
桑灵趴在容渊时常看书的桌案上,想着想着便笑了,“你是不是非得把我伤透了才好,其实有很多时候,我都觉着不用太在意你的过去,可是它现在就在我面前。容渊,我一点都不大度。”
温热的眼泪润湿了下面摆着的经书,无声无息。
“可能是我真的不了解你,虽然我曾经一度以为这一万年便足够了,可越到后来我越会发现,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所想的是什么,我对你的过去好像更是一无所知。”桑灵颤着濡湿的眼睫,笑意如同月老的姻缘殿里那开得灼灼的桃花般,乱了人心神。
“我鲜少对一个人有多好,刚来九重天的那段时间,我承认我第一次除了白凉辰以外对另一个人有了依赖感,而且是越来越强烈,所以我把那种感觉定义为喜欢。”她握着那嫁衣的衣角,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嘴角始终微微上扬着,“所以我便喜欢你了。”
“你的那个帝后该是很好罢。”她默了默,轻轻叹了口气,“肯定不像我一样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