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灵只感觉浑身剧痛,连同骨肉痛得她快要晕死过去,雷声还在继续,氤氲着苍茫的浩渺声声,震耳欲聋。
磅礴的大雨冲破云端,倾盆般落下,和着她的血编织成如蝉翼般薄弱的血网。
雨水从他冰冷的指尖划下,无声低落,容渊却见她突然脚峰一跃,立在了半空,衣裙飘散。眉心间一道红印显现,那结界便顺便扩大,还完好无损。磅礴的灵力在四周扩散。
“你既然来了,为何不救人?”君卿久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宫殿的阴影压在他身上,与远处的湖泊辉映。声线微微缠着,似在隐忍着什么。
他默声,目光一直定在桑灵身上。
“容渊!”
君卿久正要过去拦下桑灵时却被他挡下,“那结界是她的元神,你敢动一下试试。”
他话音刚落,一道惊雷再次落下,混杂着紫色的光芒竟直接冲破了结界,打在她身上。结界如冰般支离破碎,化作利刃她身上划出道道伤口,浑身是血。
桑灵的身子如同断了翼的蝶般,直直坠下。
她最后的意识只感觉到痛,无论是来自于哪一处。她的元神许是受了重创,神识竟开始模糊。唯一有的,是他对她笑的时候,那一双灿若星河的眸子,她怎样都放不下。
…………
近几日,九重天的青宫一直不太平静,听说太子殿下的那位侧妃娘娘竟不见了,尽管派了很多人去寻找却都没有踪迹。
而太子殿下似毫无担忧的神色,且还每日留宿太子妃的寝宫,这让一些女仙感到心寒的同时,又让一些上了年纪的老神仙感到欣慰。
司命同秋亦玺喝着小酒儿,时不时的磕着瓜子,论着一些兴趣事儿。而司杳也在一旁见缝插针的跟着唠嗑几声。
比如,听闻南芜仙君的鸽子离奇失踪,被气得卧床不起。
司命说南芜仙君家养的白鸽子是被南芜仙君自个儿烤着吃了的,而秋亦玺表示不是这样,说是被南芜仙君的仇家报复了。司杳瞟了他们一眼,“其实是我拔了它的毛,南芜仙君没认出来而已。”
再比如,司命说凡间的花才是最好看,开得最艳。秋亦玺摇了摇头,觉得九天的花更有灵气。司杳再瞟了他们一眼,“其实都是一个娘生的,一个货色。”
“……”
“……”
司命白了她一眼,秋亦玺白了她一眼。
司杳表示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为什么我们要来找死?”司命撇了撇嘴。
秋亦玺不明,司杳不明。
他扬了扬下巴,示意着临华宫寝殿的方向。
司杳了然,看了看一地的瓜子壳,“这也不能怨我们,帝君自己不要我们进去看小灵儿,我们自然也无法。”
秋亦玺也看了看地下,“可是这也忒不厚道了罢?”
“那你打扫啊。”司杳惊恐的捂脸,“要打扫得干干净净,不然帝君大人一会儿要是出来看到有一点不干净的,我们谁都别想完整的出临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