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昊昕穿着借来的传教士的衣服,手里握着降魔笛在教堂院内四处走动,凤鸣则持天龙宝剑在离昊昕不远的角落里暗暗尾随,这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遇着情况可以相互照应。
大雪早已停了,一钩弯月从淡淡的云层里钻出来,怯生生地四下张望,树儿披着厚厚的棉装还冻得瑟瑟发抖,教堂院内静悄悄的,地上是一片耀眼的白。时间一分一秒地慢慢走过,吃人的妖怪一直没有出现,不知道今晚他到底来不来。雪后的夜里尤其冷,似乎是上天在有意锤炼这对年轻人的意志,还不到半个时辰,就冻得昊昕的手脚又僵又麻,凤鸣不断地喘着白汽,温暖着通红的手。这时,偏偏风儿又来捣乱,而且专爱朝人衣服缝里钻,刺得人皮肤又冷又疼,可你却拿它没什麽办法,只得裹紧了衣服硬挺着。寒冷已经让人觉得时间难熬,寒冷中的等待更让人感觉到夜的漫长,还有随时会袭来的未知的危险,它们每时每刻都象锋利的剪刀一样剪着年轻人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先是听到两声令人恐怖的长啸,接着卷来一阵阵夹杂着浓浓血腥味的阴风。昊昕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警觉地握紧了手中的降魔笛,两道黑影已窜到了他的面前,与此同时,四肢粗壮的弯刀似的利爪齐齐奔昊昕的头部抓来,只听“哎吆”两声,两个怪物已倒在了地上,这次是昊昕抢先抡起降魔笛,同时给两个怪物来了个下马威。两个怪物倒地后,马上飞快地翻身而起,双双从腰间取出一对铜锤,齐齐如流星追月般向昊昕劈头盖脸地砸来。两个怪物都身高丈余,一个脖颈中没有鬃毛,一个脖颈中长着又长又厚的鬃毛,一对铜铃眼,恶毒闪绿光。脸看不太清,却有脸盆大。果然是非同一般的妖怪!
见到对方用锤,昊昕一抖降魔笛,变成一支明晃晃的亮银枪拿在手中,迎住四把铜锤厮杀起来。一条枪似银龙飞舞,上下翻飞,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寒光闪闪抖出万点梅,一时令人眼花缭乱。两妖怪各使一对铜锤,锤锤震响似雷鸣,玩转起来赛流星。锤柄短却力千斤,一锤惹上准丧命。一时间,昊昕和二怪杀得地动天惊,难解难分,战了五十余回合仍难分胜负。
见昊昕一时不能拿下二怪,凤鸣瞅准时机,似飞燕般从二怪背后闪身杀出,一剑就击中颈上没有鬃毛的妖怪左臂,这怪疼得“哇哇”大叫一声,差点把铜锤丢了,知事不妙,化一道黑烟望空而逃。长鬃毛妖见己方同伴已败走,原本二怪对一人才杀个平手,现在对方又添一人,他已无恋战之心,于是就虚晃一招,来了个脚底下抹油,也化道黑烟溜了。
昊昕也不追赶,把亮银枪往地下一戳,大声喊道:“山神,女娲天神信使在此,还不快快现身迎接!”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羊皮袄的黄发老者从地下徐徐而出,便打哈欠边嚷嚷着:“来了,来了。深更半夜的,谁还在打打杀杀的,吵闹得让人连个囫囵觉也睡不着。”
“山神,你睁开眼瞧瞧,我是东方女神女娲娘娘派来的信使,到此地是专为传达女娲娘娘的旨意以拯救万方百姓的。你这样拖拖拉拉、婆婆妈妈的态度,难道是想找打吗?”昊昕呵斥道。
“奥,原来是女娲娘娘的信使驾临。老朽年迈,耳聋眼花,多有得罪,请多原谅。最近,上帝才给我们这里的土地、山神开了个会,说是要密切配合女娲娘娘派来的信使,提供一切方便。哈喽,我能帮你什麽忙吗?”山神满脸堆笑地说道。
昊昕脸色和缓下来,说道:“今晚来教堂使铜锤的两个妖怪是什麽来路?”
山神捋着胡子小心地说道:“这两个妖怪是一公一母两个狮子精,来到这座山上有好长时间了,自从他们一来到这里,我的日子就一天也没安稳过。他俩的铜锤耍得电闪雷鸣似得响,我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天天逼着我给他们送野味,否则就让我脑袋开花,当他们的下酒菜,于是,我不得不天天拖着老迈的腿,给他们抓个山鸡、野羊什麽的送去。你说,当个山神容易吗?”
昊昕呵道:“老头,我不把你和狮子精串通一气到上帝那里告你一状就不错了,你还向我诉苦,你这不是纯粹想找打吗?快说,狮子精的老巢在哪?要详细点,将功补过方可免打。”
山神低眉下气地说道:“老朽糊涂,也是被逼无奈,按理说的确该打,请看在上帝的份上就饶老朽这一次吧。这对狮子精的老巢藏在西南方向离教堂三十里地的狮吼山上,山上有个圣雄天王洞,他们常常白天躲在洞里睡大觉,晚上出来觅食,已经祸害了数不清的人命。他们的本领想是你们已经领教过,但需要万分防备那个雄狮精,他张口赛山洞,能将两三个人一块囫囵着吞下。另外,他们手下还有二三百小妖,在周围山林里也是干尽坏事,你们也要小心提防。要是没有别的事,老朽就先行告辞了,拜拜。”山神说完,寂然不见了踪影。
昊昕对凤鸣说道:“今天已经很晚,我也打得累了,咱们不如好好休息休息,养足精力,明日再行动吧。”
凤鸣点了点头,随昊昕回教堂里各自休息去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后,在教堂客厅里,昊昕向传教士们介绍了昨晚与两个狮子精交手的详细经过。传教士们听了喜忧掺半:喜的是,昊昕和凤鸣机智勇敢,替他们狠狠地打击了两个妖怪的嚣张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