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码头分为民用码头,和官运码头。
民用码头一般多为各地商人运输物资,和搭乘游客,行礼货物往来之所
至于官用码头则是多用于国家军备物资分发运送,外国使臣觐见朝贡,和一些官员出航临时修整的地方。
民用码头上,到处是攒动的人头,人来人往,步履匆忙。
有大腹便便商人,在仆人的拥簇中,用肥胖的肉手一边扇风一边巡视。
也有对这座古老都城心生向往的的文弱书生,兴高采烈观察着以往未曾看到过的对于他们来说很是“新鲜”的趣事。
最多是那些衣衫褴褛,皮肤黝黑的苦力,频繁的拖着厚重的货物往返。
在暴躁的日头下,这群人为了生活和利益不断的奔波着!
官运码头不同与鱼蛇混杂,人潮拥挤的民用码头,这里的地势及其空旷,四周都是轮班值守的官兵。
宋航之和母亲还有两个丫头坐在一个轿子中,在宋府仆人丫鬟的护送下,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官用码头。
在巡守的士兵也没有了对待普通百姓的骄横,而是恭敬的引着宋府的队伍往里面走去。
码头上停放着两艘上下两层的大型轮船,其花纹雕饰一看就知道是宫廷制造。
在两艘大型的轮船前面站立着一行人,似乎在等待什么,直到看见在士兵的接引下,抬着进入码头的那一乘轿子,和前后熙熙攘攘的仆人马匹,最前方的一人才踱步走了上去。
宋航之在轿内,运目一看,看清来人时。
立刻吩咐仆人停下,自己则起身下轿,朝着来人拱手行礼“问叔叔安,侄儿怎敢耐烦叔叔在此等候,真是折煞子了啊!”
这人自己当日在自己的生辰上面见过,名为张图志,官至巡漕御史,乃是正三品衔,全国漕运的二把手!
细论其权势地位远在正三品之上,相比二品官员也是不逞多让!
这样的人物竟然会亲自出现在码头上来亲自迎接自己等人?
宋航之自问自己是没有资格的,不要说自己没有这个资格,放眼朝中那些官至一品的官员恐怕也没人有这个资格吧!
以张图志现在这个身份地位,即使是面对一品大员,也不过是等人到了之后再起身出门相接,这都属于极大的礼遇了。
让宋航之诧异的是,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自己都没有资格让这样的大员恭候至此的资本,可是这种不可能的事情偏偏被自己给遇到了!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行礼之后连忙迎上前去。
张图志个头不高,稍微有些肥胖,由于工作的原因经常巡视各地水运,航道情况,所以皮肤也是呈健康的麦色。“无妨,我一接到信,贤侄要从我这上船前往江南之地为老夫人拜寿,就想着和你子聊上几句。”
张图纸云淡风轻的一摆手接着说道“不知宋夫人可在?”
宋航之点点头“在的,我母亲不便下来相见,特托我向叔叔问好。”
张图纸朝轿子的方向拱了拱手,并不是行礼,而是一种同辈问好的方式。
王婉琴虽然没有伸出头来看外面的情况,可是一听张图志问起自己,便心领神会的以同样的方式朝张图志行礼心下暗中问好。
虽然王婉琴明知道张图志看不见轿内的情形,也不知道自己回了礼,可是她却依然这样去做。
因为这个女子明白礼仪从来不是做给人看的,而是源于自己的素养。
张图志转过身来看着宋航之,笑哈哈的说“贤侄对我的印象恐怕单单来自于当日宴席之上的相见,可殊不知你子在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虽然宋航之是带着记忆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可是要在每天有无数仕子官员前来登门拜访的人中清楚的铭记每一个来人,这却是不可能的事情。
宋航之打了一个哈哈“难道当日在宴席之上,看见叔叔便觉得在哪儿看过,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呢。”
张图志摇摇头,笑骂道“你子,可不像师傅一样胸襟坦荡不说虚言。”
师傅?难道是说爷爷?也对,自己的爷爷担任着文阁大学士之职,正可谓桃李满天下,有个三品大员的学生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宋航之还是难免在心中诽谤一两句,自家的老爷子不说虚言?
不说虚言是因为这天下之事已经很少能让这个老头真正的放在心上了,对于连心头都放不上的事,自是不必虚言。
待到要说虚言之时,这虚言怕也成了真吧!
“哪有,子我可是经常在爷爷的跟前听到过叔叔你的名头呢!”宋航之一点也没有谎言被揭穿的觉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张图志闻听此言,那张肥胖的脸上笑开了花“耐烦师傅挂心了,子惭愧。”
宋航之继续说“爷爷还说,您是他最得意的门徒之一呢!”反正拍马屁不要钱,宋航之丝毫不介意说几句让眼前这人开心的违心话。
“师傅近来可好?最近这段时间公务实是繁忙,没抽出空来前去拜访师傅,心下是羞愧万分啊。”张图志并没有继续自得意满下去,而是自动岔开话题。
“爷爷依旧是老样子,没太多变化,有劳叔叔挂心”对于这些真正记挂爷爷的人,宋航之很是坦诚。
“那就好,贤侄啊,其实这次叔叔是有些话想对你说。”张图志说这话很认真,也说的很慢,似乎在措辞改如何表达。
宋航之挥了挥手示意后面的仆人退开一段距离“叔叔有何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