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的本意是,他把人说多了,这些人就没胆去了,那庄思颜相对也就安全了。
没想到他这话一出口,那些人很快就互看一眼,然后本来捏着他下巴的那个一下就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眼睛眯成危险的缝隙,声音阴森的跟刀一样问:“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身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徐宁:“……”
这伙人又是什么身份,竟然连庄思颜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却想去动他,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但徐宁这次没敢再一骨脑的瞎说,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把事情捅的更大,只好战战兢兢地,一边看着对方的脸色,一边回:“应该是朝中的官员吧。”
“应该是?你是大理寺的人,会不知道他是不是官?说实话,不然老子现在就把你杀了。”
那人说到做到,马上就抽了一把短刀出来,在徐宁的胳膊上毫不留情扎了下去。
徐宁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会仵作这一行,但是他不习武,连体力也跟正常的男人差不多,甚至因为自己早年放荡,常常饮酒做乐,连基本的健康都不敢保证。
现在这一刀下去,没要他的命,却比要他的命还让他疼。
只听一声尖叫从徐宁的嘴里出来,几乎冲破云霄,在夜空时乍然响起,把几个匪徒都惊呆了。
待他们慌张着找来东西,把徐宁的嘴堵上时,就看到费了不少劲抓来的这个菜包,已经晕了过去。
那个抓他的人,用脚狠狠踢了一脚他的屁股,跟自己的同伴说:“我再去抓一个来。”
那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没响应他的话。
屋里的灯光照在他们的脸上,那种常年累月在外奔走,风餐露宿,又带着仇恨的脸色显的更加狰狞了。
片刻,才有一个人开口道:“大哥只说让我们来京城杀一个姓司的官,可这京城这么大,做官的那么多,是要杀这一个吗?”
另一个人可能觉得他这个问题蠢极了,眼睛瞪的跟牛眼似的:“说了姓司的,那小子不是姓司的吗?我白天看到他大理寺门口转悠了,那个样子不像什么好人。”
一个靠在角落里,从徐宁进来就没开过口的人,这个时候接了一句话:“咱们杀人,从来不讲好坏,只听大哥的。不管京城里有多少官,咱们只杀姓司的,今晚就动手,杀完他,再查还有没别的,有的话一并杀掉,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他的话很有威慑力,所有的人在他开口的时候,就已经不说话了,这个时候更是连大气也不出,在昏暗的灯光下,都盯着自己的更加昏暗的影子看。
那人从角落里站起来,示意人把徐宁绑好。
他紧了紧手里的刀说:“这小子说的话不可信,我白天跟着姓司的回去了,他府里没有那么多人,最多不超过十个,都是丫鬟仆人之类,根本不足为虑,我们现在走。”
四个人熄了屋子里的灯,挨个儿从门口出去,溜着墙边往庄思颜的家里走去。
且说徐宁,被那一刀吓晕之后,很快就醒了。
太疼了,疼也能让人很快醒过来。
但他醒过来后没有接着叫,而是咬牙忍着,连眼都没睁,听屋子里的人说话。
待那些人说完了,把他绑起出门后,徐宁才把眼睛睁开。
看着这个黑漆漆的小屋,努力让眼睛适应黑暗后,就开始找可以把绳子割开的东西。
可惜他运气永远都是那么差,找了一大圈,也没看到有什么趁手的。
倒是手臂上的血越流越多,疼也一股股的往他头冒,最后连汗都憋了出来。
徐宁一边在心里骂着喊着,一边还不敢放弃,脚努力的在下面崩达,最后竟然把脚上的绳子先蹦开了。
这真是一个很大的鼓励,徐宁一把绳子弄开,就马上用同样的方法开始蹭手上的绳子。
可惜,他双手被绑在身后的柱子上,而且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后,所以紧了很多。
徐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身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最后“哐当”一声把柱子带倒在地,他人也跟着摔了一个嘴啃泥。
不过手上的绳子竟然松了。
慌里慌张把绳子解开的徐宁,来不及管他自己的伤,出了门就也往庄思颜的家里跑去。
他知道已经来不及了,但是无论做点什么,总比不做的好。
他跑的很快,又因为手臂受伤,几次差点栽下去,堪堪的扶着墙又站起来。
本来不远的一段路,徐宁硬是跑到双腿发软。
好不容易远远地看到了庄思颜家的大门,他正要一提气再往前跑,却突然意识到什么闭了嘴,然后溜着墙根也往大门口靠近。
门没栓,只是虚掩着的,而且还留了很大一个缝,一开就是人已经进去了。
徐宁头上的汗“忽”地就又出了一层,他的脚更快了,从前院里经过,直扑后院。
才一进去,就看到后院里亮着灯,几个人影站在那里,而先前抓他的那些人,全部爬在地上,正哼哼唧唧的互相打量。
徐宁松了一口气,抬手才想抹一把头上的汗,手臂上的疼就又冲了上来,直接就把他又冲晕过去了。
到庄思颜把他手上的伤包好,人也掐醒过来,才大概弄清了一点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瞄了徐宁一眼,对于他的菜很是鄙视:“我说你没事能不能也学一点防身的,这么大一个男人了,出门总是被别人劫,你不觉得丢人吗?”
徐宁差点一嗓子嚎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