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微讶,方才与柳倾枫说话,还真没注意四周呢。
“跪下,说,你是何人,为何要在这儿偷听我们说话。”柳倾枫将手中提着的男人向地上一扔,寒着眸子问道。
安容看向躺在地上一脸痛苦的男子,讶道,“何青何大哥,怎么是你?”
口中说着话儿,并赶紧上前扶起了他。
这男子正是安家的护院何青,安容十分清楚的记得上次他还送了蜜饯给自己吃的,对以前的安容也十分照顾。
“四小姐。”何青红着脸站了起来,结结巴巴的和安容打了招呼。
“何大哥,有没有受伤?”安容关心的问道,看着何青端着胳膊,可能是脱臼了。
瞪了眼柳倾枫,这货下手还真不轻。
柳倾枫将眼睛看向他处,心中十分不平,小狐狸怎么对这男人如此关心亲切,对本公子却偏偏生分得很。
难道本公子的魅力还比不上这粗俗的男人?
柳倾枫开始怀疑自己的雄性魅力来。
何青痛得咧了下嘴,额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来,但还是摇摇头,“四小姐,我没事。”
“你认识他?”柳倾枫问安容,摸了摸鼻子。
“是安家的护院何大哥,我们认识。”安容说道。
柳倾枫轻轻颔首,伸手托住何青的胳膊,将脱臼的胳膊给接好。
何青‘啊呀’一声之后,忙对安容道着谢。
“何大哥,你怎么藏在那大树后面?”安容不解的问道。
何青的脸顿时红到耳后,怯怯的看了眼安容,这才垂头说道,“方才我听其他人说你要搬去海棠苑了,我不知是真是假,有些不放心,就想过来瞧瞧。正好瞧见四小姐您与这位公子在说话,不敢打扰,就……就躲在那儿了。”
柳倾枫定定的看着何青,判断他这句话的真假。
安容却信何青所说的,笑着应道,“何大哥,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我是真的要搬去海棠苑啦。”
“四小姐,那可真是太好了,往后你就不会再有欺负你了。”何青闻言抬头,十分开心的说道。
安容笑着点头,何青又说了几句话,而后离开了。
“喂,你怎么还不走啊。”安容见柳倾枫还杵在那儿,皱着小脸不满的催道,可不想再被别人看见自己和他在一起。
“哼,不识好歹的狐狸丫头!”柳倾枫见何青一走,安容对上自己,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这胸口就堵得厉害,怒骂一声后,甩袖离开。
呸,要不是看在那五百两银子的份儿上,姐才懒得和你说话呢,看着就令人讨厌,安容看着柳倾枫离去的方向小声嘟囔着。
海棠苑虽然一直空着无人住,但每天都有人按时去打扫的,因此屋里院外都十分洁净,老夫人说要让人去拾掇,其实只是再重新清扫一遍罢了。
王春花一直以为海棠苑将来是安阳华的住处,因此平日对下人们的要求更严,不但每天打扫,还要求每日里开窗通风,点熏香,一点儿不像长期无人住的地方。
苑中种植着一色的名品海棠花妃,如今海棠的花期已过,颜色艳红的海棠果挂满枝头,小巧玲珑可爱,犹如那璀璨夺目的宝石。
安容带着黄妈妈和梅红等人进入海棠苑,四处逛了一圈后,十分满意。
窝在柔软合适的贵妃软榻上,她不免毫无骨气的感叹,这豪宅就是豪宅,果然不是那破土屋子能比的。
这些日子天天睡那硬木板床,这腰都快睡折了。
这有人得意时,必然有人失意。
王春花正在春苑里抹泪嚎啕大哭着,今儿可真是偷鸡不吃反蚀把米啊!
安红瑶被掌了嘴,并送去竹园关禁闭,安阳伟因为对金宝儿无礼,被老夫人方才叫去狠狠斥骂了一顿,而自己还要搬去安容之前的小破屋子住上几日。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自己堂堂安家主母,却因一个小小的庶女受了这些的委屈,这笔账,将来一定要百倍千倍的讨要回来。
王春花在心里暗暗起誓着。
“真是太可恶了,一个小小的庶女,竟然欺负我瑶儿,霸我海棠苑,我要她死!”王春花一边哭一边拍着桌子骂道。
她红口白牙的在是非黑白颠倒,倒成了安容欺负她们母女,真是可笑至极。
“娘,您就别哭了,不就一个苑子嘛,咱们安家的苑子多如牛毛,不在乎这一间。”安阳华看向王春花,眉头紧紧拧起,劝道。
安阳华是王春花打发家人去叫回来的,听说家里出了这些的事儿,也十分的恼火,但事已发生,只有先想办法去解决,至于仇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安阳华身姿挺拔,相貌堂堂,浓眉大眼,见人三分笑,府中上下的佣人们都喜欢他。
都说这位大少爷虽然在城主身边当差,但一点儿架子都没有,为人亲切温和,真是难得。
“海棠苑可是除梅寿园和春苑外最好的,是准备留着给华儿你成亲用的啊。”王春花不甘心的说道。
“娘,只要有银子,什么样豪华的园子建不起来。”安阳华温和的说道,但面上难掩傲气。
“华儿,你又不是不知那一院子海棠的用处,如今被那小贱人占了,往后可就没那样好办了。”王春花又急又忧道。
“娘,您过虑了,无论是谁住海棠苑,除了老夫人,其他人不得都听您的嘛。”安阳华笑得更加温和。
“大哥,难道咱们就这样放过那小贱人不成,一个小庶女,竟然爬到娘的头上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