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石河村的宁静就被一阵嗡嗡的声音惊打破了,村民们都不明所以的出来查看。原来是县里为了起这座大墓,特意的调派了一辆大解放车拉来了两个据说是省里的来专家,打着绷带吊着胳膊的巩癞子也吆五喝六的领着一帮子邻近几个村凑起来的民兵跟着,一瘸一拐的蹦哒的还挺利落,还有不少乡里调派来的其他村带着工具的劳力。
看这阵势就知道他们想干什么的村民们,在长辈们的叮嘱下又纷纷回到了自己家,丝毫没有理会本想要打听一些关于古墓消息的专家。
“呸,这帮子老封建。”本来想着领着一队民兵耀武扬威一番的巩癞子,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恨得牙痒痒,只能撇着嘴酸溜溜的说道。
“刘德玉,你是村支书,别人能走你不能回去。”眼看着没人搭理自己的巩癞子冲着刚转身要离开的村支书说。
“滚犊子,这村支书我就是不当了也不管这些破事!”刘德玉怒道。
“孔领导,你听听,你听听……”巩癞子被村支书的怒气吓了一跳,连忙向旁边带着眼睛,看上去一脸斯文,上身穿着一件整洁的白衬衫,下身青绿色尼龙裤子,踩着一双有些破旧却被擦得很干净的皮鞋的青年说道。
“这个,刘书记啊,你好,我是县委的孔秘书。”青年没搭理巩癞子,而略带微笑地对着刘德玉说道。
“哦,孔秘书,你好。”所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刘德玉只能停下脚步回应道。
“刘书记啊,我就直说了,这次古墓的挖掘工作,县里很重视,省里很也重视,这工作必须要的顺利进行,这古墓修的那么大,分明是封建统治阶级剥削了广大贫苦百姓的民脂民膏建成的,您可是老党员了,难道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么?”孔秘书略带狂热的说道。
“你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说了不参与就是不参与。”这要是换个人,估计就被这一套说辞给忽悠的服软了,可是战争年代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刘德玉,并不是一个耳根子软的人。
“咳咳,这样说吧,刘书记,你可是老员,作为一个党员竟然不听从组织的领导,这让我严重怀疑你是否还是一个合格的党员?”被看穿了的孔秘书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轻咳了两声就略带威胁的说道。
“你……”刘德玉很爱惜他的党员身份,这毕竟是他多年来走南闯北鲜血和生命得到的荣誉。
“我就直说了吧,刘德玉同志,如果你不服从组织的安排,那么组织将剥夺你的党员身份。”孔秘书直接了当的威胁着。
“你……”刘德玉怒视着孔秘书,而旁边几个专家都识趣的躲开了,在旁边假模假样讨论着。
环视了一圈,看着周围人目光都躲躲闪闪的刘德玉,只能无奈的对依旧面带微笑的孔秘书说:“好吧,我服从组织的安排。”此刻的刘德玉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平时嗓门大的能传十里地的声音小的自己都有点听不清。
孔秘书却并不在意刘德玉回答的声音大不大,笑眯眯说:“对嘛,这样才是好同志嘛。”。
“德玉叔,你来一下。”在不远处观望的刘传道轻喊了声。看到是刘传道在喊他,刘德玉走了过来,有些郁郁的说:“传道啊,什么事?”
刘传道左右看了一眼,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把一个东西塞到了刘德玉的手里,轻声说了句:“叔,你把这个带着。”也不等刘德玉追问,就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刘德玉偷偷打量了一下手里的东西,然后悄悄的放入了口袋里。
人手太多,很多劳力都是大清早的就从家里叫了来,又是支锅做饭吃饭,又是整顿分配了一番任务后,来到林子已经到了晌午。
夏日里的晌午太阳毒的很,简直恨不得把大地都点燃的样子。清晨的那一丝清凉瞬间就被闷热所替代,被太阳晒得汗流浃背的人们来到林子前还没什么感觉,可是进了林子,瞬间一股清凉传来,就感觉浑身的毛空都舒服的张了开来。
一行人乱糟糟的来到了大墓面前,整座墓大部分掩在泥土下面,形成了一个半径百多米的圆形的土堆,只有南边显得有些不规则,泥土混杂着碎石,一看就是后来填埋上去的,旁边地上还散落有一些破碎的巨大石砖。
“这墓的规模不小啊,可是却一直没有记载这里埋葬过什么大人物啊”跟来的专家一边感叹一边疑惑道,单从外面规模上来看,这已经不下于古代王侯的墓穴了。
“这墓被动过?”另一个专家看着被重新填埋的痕迹,皱着眉头问了一句,孔秘书也转头看向了刘德玉。
“嗯,那是当年小鬼子造的孽。”刘德玉恨恨的答道。
“孔秘书,这墓真的动不得,当年那些小鬼子就是动了这里的墓都遭了祸。”眼看就要动工的专家,刘德玉做这最后的努力劝说。
“胡说八道,小鬼子都是我们英勇的八路军战士打出去的。”一直跟在屁股后面想要和孔秘书搭话的巩癞子跳了出来。
“你知道个屁,我是说那些来挖这座墓的小鬼子。”刘德玉看到巩癞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你敢侮辱英勇的革命先烈!”巩癞子跳着脚叫嚣道。
“滚,别乱扣帽子,老子当年就是八路。”刘德玉被巩癞子气急了。
“好了,好了,不要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的嘛,我们的工作要切记独断专行,也要听取各位同志的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