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函的回答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哑口无言,这样耿直的人对记者的提问毫不保留虽不是第一次见但却让人吃惊她的恳诚。
“你这样的恳诚不怕被人非议吗?”
“怕”宓函的回答很干脆,“没有一个人不害怕被非议,只要是人就一定害怕非议,但是害怕非议和恳诚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样恳诚的你能不能和我们透漏一下在剧组里你比较中意的异性是谁?”
宓函尬笑两声,狡猾的狗仔最后还是把话题拐回了原来的话题上。
“每一个人都有他的魅力,我喜欢的大家也一定喜欢。”官方的回答虽然无聊却把问题回递给了记者和粉丝。
见面会的时间不知不觉中已经度过,zero一直低着头什么动作都不敢做生怕自己会被拍下来然后惹来一番议论,主持人上台拿着话筒对台下的记者说道:“好的,我们的见面会就到此为止。”
狗仔们当然是不情不愿,浪费了那么多天的时间结果只得到一句我喜欢的大家也一定喜欢,刁钻的他们怎么会轻易罢休。对着zero和宓函狂拍几张照片后准备回去写几篇报道,狗仔散尽之后zero还是支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zero,zero……”周围的呼喊声不断叠加,他的耳边都是嗡嗡的嘈杂声意识也是模糊的。
“快打120,快点!”宓函几乎嘶吼着喉咙喊出来,“你清醒一些,清醒一些!”
zero苍白着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一个笑脸对宓函勾了勾唇角,然后便睡了过去。宓函蹲坐在他的旁边神情惶恐不安所有的防线在那一刹那几乎全部喷涌而出,她毫不顾忌的抱起zero,头像个拨浪鼓一样转来转去。
救护车赶过来的时候,宓函的眼妆都已经哭花了,顶着一圈大大的黑色熏染颓废的样子实在难以想象到十分钟之前她还是那个在媒体面前毫不怯懦的叶宓涵。
几个点一条线的仪器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一个机器,一旦它变成平的线条便会是一具冰冷的身体,没有滚烫鲜血的流动也没有强劲的心脏跳动。宓函疯子一般的跟上救护车随着医生的脚步奔跑,直到一道门彻底的把他们隔开。朱莉很快就到了急诊室外面,看了一眼瘫坐的宓函嘴角弩了弩没说什么。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和刺目的急诊室灯光交融在一起,毫不留情。
急诊室的灯光暗下,穿着蓝色急诊服的医生走出来时毫无防备的被一双手拦住,小小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焦急的神色:“我妈妈怎么样?”
“已经没有什么事了,但是病人的症状有加重的趋势最近你还是多抽出些时间陪陪她。”
“谢谢”
已经三天没睡的清草终于安心的坐在了等候区,护士们推着她妈妈走出来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那女人脸上浅浅的皱纹,只一瞬间恍如隔世。她转身进了洗手间捧了几把凉水洒在脸上,镜子里的人瞳孔布满了红血丝脸上毫无血色,她拍了拍脸上的水珠转身去病房。
安静躺在床上的人儿一动不动,神色安然宁静,清草伸出手指摸了摸她的皮肤:“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啊,你的眼角都开始长皱纹了,我记得你最讨厌这些细纹的了。”
清草捏住她身上的被子,大力的一摔:“起来,我让你起来!给我起来。”
她望着床上人儿的眼神缓和一下淡淡的说道:“算了,反正醒来也是个废人,还不如一直睡下去别起来了。你狠吗?你当然狠,把自己儿子亲手送出家门现在还能把那些事情全部忘掉,上天对你多好啊做错了事也能轻易原谅。”
阳光抚摸着她的秀发,柔软又美好,可就是这些看似美好的事情折磨的清草几乎快要崩溃。她一直以为只要是有了足够的钱就能让顾婉蕾醒过来至少能让她活的像个人,到了现在,她不是没有钱而是没有余心再去从繁忙的生活工作当中抽身去照顾那个什么都不记得的母亲。有好几次她甚至想要去拔掉顾婉蕾的氧气管,让她就这样优雅又无痛的死去但最后还是收了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冬天的来临总是带着干涩的叶子和昏黄的尘土,对面的灯光早就亮起,清草这间房间的灯却始终都没有点上。清草瞪着对面楼温馨的场面一动不动,瞳孔当中萌生出的嫉妒早就已经顺着血液流进心里,她撇过头不去看却在转头时掉落在手心里一颗凉凉的水滴。
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喂?”
“夏小姐对吗?”
“对”
“您提交的材料已经通过核查,现在我们公司打算和您那边洽谈相关事务,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随时都可以”
“好的,我们这面想跟您约这周的星期天,时间地点我一会会发在你的手机上,请您务必要来赴约。”
“好”
挂下电话,窗外的天已经格外黑了,清草瑟瑟身子给顾婉蕾掖了掖被子,然后就离开了。
北方的冬天总是很漫长,干涩又寒冷的天气让人不想出屋,一阵寒风吹过清草瑟缩了一下身子把脖子塞进毛衣领子里。路过人的脚步也都是匆匆忙忙的,一刻也不多留,门店的橱窗里发出暖心的灯光可那些在清草看来都是格外刺眼的。她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不要那他们的幸福来刺激她,离得她远远的。
走过一家面包店,香气格外诱人,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每个人的手里都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看来生意不错。清草好奇的也走进去买了几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