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春喊完这一句,便控制不住自己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趴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李瑶听朱永春说到他一家四位长辈的性命,便知道事情怕是不小,她心中虽有些着急,可也没有阻止朱永春发泄情绪,倒是李明远有些耐不住性子,想上前问话,被李瑶及时发现给阻止了。
直到朱永春自己逐渐稳定下来情绪,李瑶才出声道:“朱公子,我之前听罗家的姑娘说,你父亲是死于意外,祖父母则是正常死亡,可听你的意思,你父母和祖父母的死,还有别的隐情?”
朱永春抽泣了两声,才带着浓浓的鼻腔道:“回、回李小姐……父亲……”
他说到这里大口喘息了几下,直到稳定下来呼吸,尽量以平缓的声音道:“父亲的死亡并非是意外……草民家中原本是做河运生意,他们说父亲是坠河而亡,可父亲水性极好,河上又没什么风浪,那日船上这么多人,偏偏父亲一人坠河而亡,这根本不可能的啊!”
朱永春说到后面,神情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狰狞。
李瑶还不知道以往朱家是做河运生意的,刚刚那罗家的姑娘也没把朱公子父亲是怎么出的意外给说清楚,听了朱永春的话,才知道朱永春的父亲是坠河而亡。
她皱了皱眉道:“这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你们既察觉到不妥,可有报官?”
毕竟年代有些久远了,若是当时未留下证据,这朱公子父亲的死因现下也难以追查了。
朱永春点了点头道:“报了官的,可父亲坠河的时候无人看到是怎么一回事,当时又是夜里,船上的人只听到有人掉进河里,等打捞上来的时候,父亲已经没命了,因为大家说辞一致,当时的县太爷只好判定父亲是意外身亡,但我知道,父亲一定是被人害了!”
“你这么笃定,可是有别的证据?”李瑶又问。
朱永春往李瑶的方向爬了两步,神情有些激动道:“李小姐,夫人,李大人,草民虽没有证据,但我们朱家还有诸多意外之事。草民的母亲怀我之时体虚,生我之时又难产而亡,好些年,我祖父母还有我父亲,都以为这事是个意外,他们也是这般告诉草民的。直到我父亲过世之后,有一日,我祖父在外头遇到了一个妇人,觉得眼熟,加上那妇人看到我祖父之时表现很是惊慌,惹得我祖父怀疑。祖父回家后想了半响,才想起来那妇人是曾经照顾我母亲的一个小丫鬟,那丫鬟从我母亲嫁到朱府后开始侍候的,在母亲怀我之时,快生产之前,被姑母借口给讨了去,后来再也未见过踪影,家人也把此人给遗忘了。祖父后来和祖母说起此事,两人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便派人查找那妇人……但许是因为家中寻人的动作太大,被人给得到了消息,等找到那妇人之时,那妇人已然成了一具尸体!而且,而且……那妇人是被人给杀害,凶手迟迟未有归案!”
李瑶闻言和关馨月、李正杰互相对视了一眼,三人眼中皆闪烁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