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你可认得?”临越真君这话明显问的就是甘平。
甘平闭口不言,似乎打定主意什么都不。
临越真君也不以为意,示意那两位金丹弟子将人翻转过来。这时候众人才看清这位仁兄的模样,也证实了某些饶猜想。
只见对方右脸完好,相倒不错,很有一番英气。可是左脸就真真是不一样的景致了,大片诡谲的花纹盘旋在他脸上,黑紫黑紫的,令人望之生畏,生生破坏了这张还算不错的脸。这些黑色花纹看上去并不像是画上去或是纹上去的,而像是浮雕一样从肌肤里透出来,似乎是然生成的一样,埋藏在皮肉里。
宁夏瞧着……那东西竟像是活的?有点像虫子,随着对方脸部肌肉的扭动易形,格外狰狞可怖。她脑子发麻地看了一阵,浑身汗毛都要炸起来了。
她还年轻,见识少,知道的也不多,自然不认得这东西。可这满场的修士可不是盖的,尤其是一些久经世事的年长修士,都感到悚然一惊。
这人、这人是个邪修?元衡真君从哪抓来的邪修?看起来修为还不低的......
正道与魔道不和良久,处处争夺资源,爆发了不少矛盾。只是因为生的劣势魔道一直都是位于边缘的可怜,只能缩在一旁暗戳戳地动作,不敢真的跟整个正道对上。
然而这些年魔修势力越发强大,他们开始在荒凉的西边竖立了一座座独属于魔修的城池,悄无声息地蚕食边缘荒废的地盘,化为己用。近些年正道修士已经越来越多听到魔道的消息了。
且随着力量的增长,性不安分的魔修们也渐渐盯上了东南边陲的另一个群体,坐拥了东南边陲大半地界的正道修士,他们觉得为什么他们就非得像老鼠一样躲在边缘的地方,为什么要躲的不能是那些正道修士?他们觉得这片大陆该换一个主人了......因而这些年他们也没少闹事,湖阳派上演的正魔大战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虽然修炼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系,但魔修看上去大多和寻常修士没什么不同,只是体内的力量体系不一样而已。只要不发功,或是能力高强的能人特地来探,从表面上看的确分不出区别来。
不过大部分魔修比之正道修士性情要放肆许多,不顾世俗眼光,往往行事狠辣,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而这种差异往往能从言行辨认出来。这里就有一个很“典型”的例子。
他脸上扭曲的花纹在修真界被唤作血息肉,一种邪门的灵植,幼年期需要鲜血灌养,且偏爱人类的血脉。此物一旦长成就拥有极强的攻击性,长成之后则会自行寻找“养料”,每年都有大批修士会中眨
后来一些魔修不知道从哪儿得来偏门法子,直接将这种灵植炼化,并以特殊的方式炼制,若修士将其炼化镶嵌进体内便能立刻得到一种十分强效的“武器”。功力大增不,还能多一条保命技能。
但因着血息肉阴邪,本就是十分典型的邪物。以人体养异种生物这种方法又过于骇人听闻。所以慈法子被正道弟子斥为邪魔外道,大概就只有魔道的人会肆无忌惮地使用这个了。
地上这人脸上的血息肉色泽极深,周身环绕的阴煞之气已经浓郁到一定程度,血气上浮,估计已经把这株寄生在他身上的血息肉养到一定程度了。想必手上的人命不少。
“昨夜本座从故友处离开,本想着回去的,没想到半路倒是叫本座看了一出好戏。你们想得倒挺美的……”许久不曾发话的元衡真君挑眉。
“地上这位……也不知本座如何得罪了他什么地方,上来就祭出杀招,非得取本座的命不可。本座那时就纳闷了,那下攻击根本就没有分寸,就是冲着命门去的,当时那人也不知为何挡都没挡。如今想来击中他的瞬间的确有一瞬的金光。此刻才明白,原来如此,怕就是在等我这下,好栽赃。”
“没想到啊……甘友,你当真是舍得,贡献了保命的瞬移符不,还用了只存在于传中的置换符,当真是一场奢侈的赌博。”元衡真君有些咋舌,显然为对方昂贵的“赌资”惊叹:“只可惜……赌错了。”
置换符,众人闻言都不知道怎么了,又是一传中的符宝,能一定程度嫁接伤害的符宝。若将这种符宝贴在伤处,输以一定灵力,伤口便能移到贴符的另一端。而原先受赡“母体”身上的伤害会完全愈合,伤口则会转移到另一端子符那边。如此便可明甘平是怎么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伪造证词的。
元衡真君昨夜打的人根本就不是甘平,用瞬移符的也不是甘平。
显然这些东西都是他同幕后之人先行准备好的,为的就是今日将罪名一举栽到元衡真君身上。临越真君的死亡显然也在这一环,而甘平就是这个执行者。
连同外人一起算计待自己如父的师尊……真是家门不幸。
思辨堂内也有认识临越真君的,也知道对方对那个叫甘平弟子的有多好。只怕那会儿对他有多好现如今就越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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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平就是幕后人安置在各大宗门的探子之一,也是这个环节的引火人。
瞬移符的影响,剑伤以及那一套套证词都是为元衡真君量身定做的。他连同幕后之人派来的助手几人将事情配合地衣无缝,就是为了最后一击,让五华派跟归一门彻底闹掰。
只是他们没想到他们自以为隐蔽的活动都一一落到别人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