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各位客官!走一走,看一看啊!”穿过大街小巷,寒煙和洛肆风牵马来至长安城最大的广场中央,只见广场最中间一位威武的汉子正手持花枪,舞的人眼花缭乱,寒煙痴痴的看了许久,喷火的女子见寒煙是个初来乍看的小姑娘,便挤着到寒煙面前,想讨个好彩头,洛肆风见寒煙看得起劲儿,也停下马,陪她细细赏玩起来,待喷火的女孩儿略想靠近便眼风一扫喝退女孩儿,生怕喷出的火不甚伤到寒煙。这杂艺团的女孩儿也是跟着师傅在这长安城混了一阵日子了,听得过许多有关洛肆风的厉害和与皇帝之间隐晦的交情,于是识趣的躲远了些,只是心下有些妒忌这初来长安城的女子怎地得到了这洛家独子的青睐。
“我识得你这技法了!”寒煙微扬嘴角,只作眼前人是在炫耀只记得技艺,引得周围一众普通人膜拜,便是不服气的跳上前去,轻点地面,用脚尖轻巧的挑起一把花枪,有模有样的舞了起来,甚至比方才壮汉的武艺又增加了几分玄妙,众人看的惊心动魄,不由得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洛肆风脸色微变,只见那不知心怀何种目的的女孩儿悄悄弹出指尖利物,扫射向被洛肆风紧紧看住的寒煙,“呀!”未及洛肆风出手,暗器已是不易察觉的伤到了寒煙,洛肆风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寒煙稳稳地接在怀中,待站定,众人愣神过后又开始一边倒地嘲讽寒煙的不自量力。有些有见识的是认得这洛家少爷的,只是小声传着话,解解嘴瘾,其他粗俗之人则口不择言的吵闹起来,洛肆风凌厉的目光扫射向人群中的不安分的人,洛家家仆迅速的冲到这些人面前,准确地给这些人来了一记斩臂扫腿,顿时,这广场之中,一片哀嚎。方才喷火的女孩儿怯怯的望着洛肆风沉静如水的面庞,心知是被洛肆风识破了招数,麻溜的跪在地上,哆嗦着不敢吱声。
“可是她误伤了我,肆风?”寒煙见着洛肆风已然发怒,心中闪露着不安,靠在洛肆风温暖坚实的臂弯中,下意识的问出这句话,倒让洛肆风微微怔愣一番。
“寒煙方才称呼我什么?”洛肆风温和的眼神中闪透着欣慰,紧了紧抱着寒煙的双手,又反复问着寒煙。
“洛公子,我现在可以站着了。”寒煙羞怯的低下头,洛肆风温柔的看着寒煙小女子的模样儿,心里欢喜得很,便轻轻放下寒煙,拉着寒煙的手走向人群中腾出来的缺口。
“公子!公子!奴婢知错了!公子饶了奴婢吧!”身后的女孩儿不顾一切的嘶喊,仿佛要面临什么可怕的事情,寒煙有些疑惑,捏了捏握紧自己的洛肆风,歪头问道:“洛公子要对那个女孩儿做什么?他为何如此惊恐?”
“她伤了你,自知罪孽深重,害怕了。”洛肆风凤眸深深,寒煙凝望久了,仿佛要陷进去一般,“那是他应得的,你不必挂怀。”
“肆风,”寒煙定定心神,听到后面凄厉的哭喊,拉住洛肆风认真道,“放了她吧,无心之举,我不想伤及无辜性命。”
“你当真如此想的?”洛肆风见寒煙坚定的点了点头,于是向后面随意的挥了挥衣袖,寒煙紧张的撇过脸前洛肆风的衣袖,瞧着那姑娘无事,方心情舒缓开来,拉着洛肆风,牵着马,自顾自的向前行去。洛肆风宠溺地看着阳光跳跃在寒煙肩上的样子,心中的异样愈发清晰,那种幸福,竟是无与伦比的。
似乎很久以前,寒煙就该是这样的女子,牵着他的手,天涯海角。
“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老爷心中记挂着您,好些日子没好好吃饭啦!”气势恢弘的洛府门前,迎来一位一路小跑的老者,看着像是这洛府的管家,急急忙忙的接过洛肆风手中的物什,十分亲近,看样子是与洛肆风关系极好的人。
洛肆风瞥见寒煙面上的尴尬,及时的介绍道:“柳二伯,这是寒煙姑娘,引我出荒漠的大恩人,近些日子要在长安城中寻亲,在我们洛府暂居,你着手安排一下。”柳二伯宽厚的笑容中又有些迟疑,匆匆闪过的神色被寒煙尽收眼底,不作评论。柳二伯自来熟的向寒煙介绍自己:“快有请,寒煙姑娘,小的是这洛府二管家,大部分时间留在府中打点,这段时间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提。”
洛肆风听着柳二伯客套的话和无意间强调的“这段时间”,眉头微蹙,有些不爽,却不知何处出了问题,只得不管他,带着寒煙向中堂走去。寒煙也是个伶俐的姑娘,听出了柳二伯这话中有深意,也留了个心眼,随着洛肆风走进前去。柳二伯深深地凝望着身前二人,他是看着洛肆风长大的,洛肆风什么本事、什么心事,他怕是知道的不比老爷少,洛肆风走南闯北也有些年头了,不至于被这多次走过的荒漠缠住,摆这个幌子,分明是为了接这个来路不明的“寒煙”回来!
“也不知,江姑娘会不会因此心生芥蒂。”柳二伯带着深深的担忧,看向一旁神情淡然的大哥。
“肆风哥哥!你可算是回来了!莲儿等你好久了!”一个娇俏的女声从屋中传来,眨眼间,寒煙猝不及防地被一个女孩儿推开,看着一个毛茸茸的小头钻进洛肆风的怀中,洛肆风本是微蹙的眉头更紧了几分,寒煙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姑娘倒不是省油的灯!
“莲儿怎么在洛府?你哥也来了?”洛肆风不动声色的将莲儿推开来,保持一定的距离,用一根手指戳着莲儿不断拱动、妄想前进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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