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丽当着几人的面,将四张大票子递了过来,“拿着,这事就这么算了!”
张大头接过来,刷刷刷在众人眼前数得清清楚楚,四百块钱啊,这是!
“这是我今天拉去镇上兴旺酒店的卖瓜的单子,一块钱一斤,我也没诈你们,偷东西被抓现形,你们糟蹋了多少就加倍罚,看看地上的这些瓜皮,这不过份。”
黄月英用眼神向刘晓丽确认,对方用嘴型告诉她,这是真的。这下当真有些庆幸起来,自己的两个小犊子糟蹋了多少她不知道,但是肯定不会少。
就算是闹将起来,不加倍,就按这个价,那百八十的都能让她心痛死。想到这儿,不由得对刘晓丽感激涕零,不过她也不点破,也是时候让这自家这两个小子长长记性了。
只要她不说,两人就会认为赔了四百块钱,以后再偷东西的前都会记着这一次吧。
果然,刘大宝和小宝两兄弟都是心有戚戚,一副犯了错的样子跟着老娘走了。
刘晓丽用眼睛撇了他一眼,也跟着后脚走人。
王根生看得大急,他们走了,他们怎么能走了,这不讲义气啊。可惜刘大宝两兄弟哪儿还顾得上他,从头到尾都没敢看一眼,脚步迈得比谁都快。
“张大头,你快给我娘打电话,你快打啊……”王根生急道。
“好啊……等我睡醒再说!”张大头撇下一句扭头进了棚子,反正这小子还精力还好着呢。
这犊子倒在床上,一会的功夫,打呼声就响了起来。
王根生一个人被吊在外面,大榕树的根须垂下来,风一吹影影绰绰的。他心里边就开始发毛了,刚刚有两个难兄难弟在一起,就光顾着疼了,可这会又痛又累,还怕得要死。
脑子里边全是村里边些流传着的山婆鬼怪,这越是想就越是觉得,自己身边到处是这种鬼东西,特别是后背,整个都在发凉了。
想回头却又不敢,忍啊忍,终于再也忍不住,他猛地扭过头去,黑的……
黑色的根须在随风摇曳,王根生哭了,之前他一直想着找老爹告状,想起当村长的大爷,一定要让张大头好看。
然而此时是彻底没了心思,只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就在他快被吓得崩溃的时候。远处再次出现了亮光,一开始他还心里打了个突,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直到那边传来“根生~根生……”那焦急的叫嚷,分明就是他娘的声音。
他心里顿时燃起了熊熊的希望,虽然老娘性子软,平时在家没少受老爹欺负,王根生自然是希望能见到老爹的。可也知道那是不可能,老爹在外头干活呢,就算打电话都回不了这么快。
不管怎么样,老娘出现,他至少能从这种折磨中解脱出来。
张大头从床上爬起来,提着扁担就坐门口等着,王根生原本还张嘴回着,一见他出来,顿时就吓得收了声。
懦懦的,看看老娘那边,又看看这家伙,这与印象中谁都可以欺负的张大头完全不同。一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货长这么大只,壮得跟个牛犊一样,凶起来能把人给吓死。
柳玉是个风韵饱满的婆娘,人白,身材更是没得说。165左右,两条腿笔直,细瘦细瘦的,有胸有屁-股,张大头没想到她居然敢一个人过来。
他可没打电话,明显是黄月英回去后告诉她的,这王根生最凶,也是村里边最有底气凶的人。张大头原本可是盘算着要跟他们家斗呢,没想到竟然只来了一个婆娘,不过想想也正常,王富贵虽然好几个兄弟,可是也只有他这村长才能长年呆家里边。
那个兄弟不一样都要到外头刨食,早些年吧,还能靠他这村长照拂,在家里种种地什么的。只是近些年看到村里人在外头挣到钱了,那里还能坐得住,自己把村里那几分田地都拢到手里边,辛辛苦苦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子。
柳玉也是无奈,家里男人不在,就连大伯王富贵都进去了,心急之下一个人就匆匆忙忙赶来。第一眼看到张大头这犊子大咧咧坐在门口,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儿子倒还完整,就是看到她的时候就话都说不完整了,明显是被吓得不轻。
“张大头,你对根生做了什么,我告诉你,他身上有点伤我们家不会放过你的!”柳玉手指着张大头,却是不敢贸然上来解救儿子。
对方的样子看起来就不好惹,她只能先开口试探,看看这犊子要怎么样。
“你儿子白天来了一次,坏了有两百来斤的瓜,晚上又来,还当着我的面说我是瘪三,不敢怎样。”张大头瞪着眼,“行,两次一共四百块,这张是今天我卖瓜的单子,镇上兴旺酒店的,一块一斤,当场逮现形,罚三倍,给我一千二。”
柳玉拿手电筒往单子上照,看到了个印子,还真有兴旺酒店几个字,想来也不会是假的。
可是一千二啊,别说没有,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拿出来。她男人还不把她给打死了,但是没有,那怎么办,她一个婆娘还能打得过这犊子把儿子救下来?
“三倍?你怎么不去抢,我告诉你,等我大伯来你……”
“他来又能咋地?村长的侄子就能偷东西,就能乱来,哎哟喂我好怕!我呸,屁大的个村官还真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他能来我就能到城里边去告发他。”
张大头直接就把她的话给打断了,又继续道:“就他那一身屎,看看是我会倒霉还是他会倒霉,不过到时候丢了帽子……你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