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茂灵心堂。
初晨的秘信到了安启手中,他面无波澜的看着信上寥寥几个字,不痛不痒,在把安凤曦给送楚容时,本就没想过她可以活着回来,将初晨送过去,不过是为了插个眼线,好叫她听话,他将信握在手里,于安凤曦的处境不上心,安凤曦的生死与他无关,他想要的只是她能否成事,虽然也知道以她懦弱无能的性格成不了大事,但,楚容既然想要一个人质,给他便是,他轻蔑的勾起了嘴角。
身后立着一脸愁容,眉目不展的甄弥,她强颜道:“陛下,时候不早,该回宫了。”
这温婉的声音勾不起安启的半点怜心,他望了望窗外,天空翻了白肚,他冷漠的转身朝门口走了去,见宣姒没有跟上,他不耐烦的说:“还杵在那像根木头一样干嘛?”
冷淡的声响里有许多的不满,甄弥埋头跟了上去,安启一把抓过她,扣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看着正前面正在被凌迟之人,在她耳边低语而诡异的说道:“记住了,背叛我的人就是这样的结果。”
吓得甄弥大气不敢出,眼前被凌迟不正是前段日子还备受恩宠的溪声么?
甄弥万没想到曾经还受宠的人,今日会受这般极刑,她眼红了眶,颤抖着身体回道:“甄弥不敢。”
“你不敢?”安启戏谑道,自然这语气本身就带着对眼前人的不屑,傲慢与嘲讽。
甄弥不再说话,安启语气里带着恐吓,说:“鹿将军明日回城,你带上令儿去见公羊,让她画一副你们俩的母子图。”
“是。”甄弥自识知道安启口中所说的鹿将军是谁,她自幼识得与爱慕之人,鹿笙。
当然也知道公羊无忧,佳茂第一画师,鹿笙的夫人。
甄弥心中也清楚,即便父亲将她送入宫当了安启的妃子,也断不了她思念鹿笙的心,为安启生孩子,不过是权宜之计,有了孩子,至少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至于处死她。
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安启要杀的人终究是要杀,哪怕是曾经受过宠之人,也没有例外。
安凤曦这一走,也许对她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解脱,虽然这解脱不知与帝江比起来是否要好一些,但,她离开恶魔了。
鹿府
“夫人这画中之人可是凤曦公主?”身后的奴婢猛然一说,叫公羊无忧受到了惊吓,她回头看向奴婢,笑道:“我险些被你吓死。”
“夫人看画总是这般入神。”奴婢打趣着。
公羊无忧看了一眼画中人,哀叹了一声,说:“不知凤曦可还好。”
“夫人这难过的表情若是叫公主看到了,定会勾起她的泪水。”
“她向来胆小,孤身一人前去帝江,身边又没有个可以照应之人,我怕她受委屈。”公羊无忧摸着手腕上安凤曦给予她的银环。
奴婢知道她又在睹物思人了,她随着公羊无忧的难过而难过,说:“自公主远嫁,夫人眼里不时会闪过忧伤,倘若这般担忧,不如给公主寄封信过去,如何?”
奴婢小心翼翼的提及寄信之事,公羊无忧摇了摇头,说:“不了,她说过,只要有鸟儿飞过,便是她在想我的时候,再者,眼下帝江与佳茂关系如此尴尬,我不能叫她被人抓了把柄去。”
这翻解释倒也是点醒了身侧之人,她连忙道歉道:“奴婢知道错了,是奴婢想少了,夫人请莫要怪奴婢。”
公羊无忧身侧的姑娘一脸惶恐,笑道:“你去准备些好吃的吧,明日将军要回来了。”
“是。”
帝江长安街。
楚容可算是放我出来了,望着难得的蓝天,晴空万里,流云朵朵,我到处看到处逛,毕竟,这里可是我从未见过的世界,看到一个摊上摆了流金鸳鸯摆件,我想了想,这个东西要是放到现代可是个值钱的古董,心里的小算盘算了一下,嗯哼,买对回去,保不定还能从楚容身上再捞一笔横财,想到这里,心里乐开了花,我问老板说:“掌柜的,这鸳鸯有新的么?”
“哎呀,姑娘,这可是独一无二的珍品,没有新的。”
“那给我这个吧,我要了。”虽然也不知他说的是不是实话,反正,女人在想到的东西面前可是十分执着的。
买下这摆件,我往前走远了,这掌柜在我走后不久,又摆了一对新的出来,那位姑娘可能是傻瓜,那对摆件有瑕疵都没看到,这掌柜心里可是暗自偷乐。
只是我前脚刚步,后脚程泽也看上了这对鸳鸯,也给买下了,这掌柜心里嘀咕了一声,这对鸳鸯难不成还是个爆款?
但,有钱挣管它是什么。
走至街尾,怡红楼三个大字映在了眼前,这门面灯红酒绿跟想像中的完全一样,胭脂味很重,是个鸡窝没错了,恰巧看到了从里面出来的楚容与程泽,我转身赶紧往反方向走去,心里嘀咕着,这程泽不要带着程昊的面出现在这种地方啊,太出戏了。
再加上,程泽给我的印象向来文质彬彬,怎么也会到这种地方来,这两人从这里头出现,行人望着着他们两的眼神就可以看出,这种地方不是他们这种帅哥该出现的,只要他们想,随手就能招来倒贴的。
我扁起嘴,没有方向的走着,话说,这长安街也是够长跟乱,搅得我眼都花了,在一条巷子里,我看到了一座朴素而高雅的文人堂,总算是找到了间心水的了。
顶上印着凤来栖三个字,好名字,我连连点头,随后撞了进去,里面的人纷纷看向了我,我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