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长安,我与你同守花开?锦色的山茶,你那幽幽的香,把我迷醉。我想着云梦小时,那样的黏我,现在还会不会如初一样?我们的心,能否还紧连在一起?我念着她,就如念着自己一样,如此的顾盼自怜。我无法忘记,就似长安的山山水水一样,它们与我多么的亲近。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你们要带我往何处去?这难道是东归的路途?我被押往囚车上,复被蒙了面,什么也看不见了。我也喊不出声来,我看到我们汉卫军的大帅,希望能口中吐出些什么,好使他能感受到我微弱的存在,却已绝然不可能。
车声隆隆,我已经随着押送的大队,一起折返。这是我一直的渴望啊,回到长安,那里是儿时的家乡,那里有亲爱的人儿,我为它们盼了多少时。可我现在是何种身份?比当年临时征更加不堪,直接是以大汉囚犯的身份,将要回到我的家乡去了。我是多么的不甘。
想到侯少,想到不公平的命运,我越来越愤愤不平,为什么我就要承受这些?那些人,他们从来不曾付出过的一群,却站在台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们凭什么能决定我们的命运?我说要改变,我一定要改变自己,也希望能改变着不公平的人间,对我们普通人家的戕害。( 平南)
正在我神思飞扬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声似曾熟悉的话语声,那声音,有来自于大漠般的浑厚,又有着非人间的阴冷。这个声音,与我是格格的不入,仿佛是完全敌对的样子,他来得越来越近了,“囚犯在马车上吧?”他问了一句。
正在赶路的马车夫回应了一声是。他就奔了过来,一把把我脸上蒙着的纱揭开,这时我才看清,这个人。其实我早就看清了这个人,在我和他第一次碰面时起,我就知道,我们总有一天,将有一场你死我活的对决。但我没想到它来得那么快,现在我们又碰面了。
这个时候,我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他睁着那双狰狞的的眼睛,直愣愣的把我盯着,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你牛啊,在于阗你那么牛,现在怎么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他张着大嘴巴,一个劲儿的说着。
我却没有回音。我能说什么?我能说得出来吗?那个临风的哑药,使我根本无法说出话来。我心里有百般言语,现在也只能干着急来。
他见我连话都不说,刚开始还以为我故意轻蔑他,刚准备对我动粗,旁边一个从车师那边跟过来的军爷,开始说话了,“他被用了哑药,现在说不出话来。”他说话的声音有些轻细。
“原来如此,使得,使得。对这种家伙,我们就该下手重些。要不然,又不知会闹腾出哪些事来。看来,还是你们侯爷高明。看来我们找侯爷合作,是找对人了。以后,等那汉家老儿的宝座被掀翻了,我们就大力支持刘爷,谁对他不服我们就修理谁。”
“看你说的哪里的话,越扯越远了。这里可都是汉军将士,我们侯爷和你们合作,也是为了匡扶汉室,剪除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汉武,这才是目的。他穷兵黩武多年,我们将士可不希望都暴尸荒野,所以我们才和你合作来。”
“这位小爷说得倒也是。那以后的事,我们就等以后来定夺了。我们现在的共同目标,是扳倒那个汉武。所以,我现在想与你们商量,这此去长安凶险重重,必要一个服管束的纪律得执行,我们才可以更好的在以后行事。”
“这个就不牢你的操心了。我们汉人服汉人的纪律,你们服自己的管束,我们两部干涉,这样就行了。侯爷给我们的命令就是,这一路要直达到长安,那边自然还有接应的人。”
“既然这样就好。我是怕路途凶险,万一又遇上汉武的大队,我怕你们慌张起来。”
“这个你自然不用担心,我们有通关文牒的。只是这一路过去,我们要经过楼兰,听说那个楼兰王虽然被我们汉军驯服,却也还是持着两端,我们怕他们到时生事。”
“这个好说的。你想着他们一弹丸小国,所作行为都不过是为了自保,这一路过去,只要我们匈奴那边不对它施压,它还敢对你们兴风作浪来?我看你们队这个是多虑了。”
“有你这样说,我们就放心了。这一路折返,我们任务艰巨,所以我们被选择过来的战士,可都是侯爷和临风亲自挑选,所以请你们绝对放心,对我们的忠诚度这件事。”
“好了,这个自然是。不过你们刚才提到了谁?还有个叫什么临风的?这个人我可也打过照面,他和我们现今这个囚犯的关系可也不是一般。你们可要叫侯爷小心点为妙。”
“你还不相信他?要知道,我们侯爷的许多计策,可都是出于他之手的。还有,他原来和这个囚犯是有一点关系的,但那都是过去了。你不知这个囚犯的哑药是谁提供的吧?就是临风给他灌的呢。这个人现在虽一句话都不能说,但我想他肯定是恨死临风了,他们怎么可能再走到一起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好了,你们汉人那一套,我也是不怎么搞得懂,我们喜欢直来直去的。那就这样吧,我既然为王庭派来,就一定当全力以赴,把这趟镖给押好。”
“哑巴,哑巴,”他又嬉笑着对我叫着,“你在于阗那会,不是四处的翻找,一定想着要把我杀了吗?哑巴,你看我现在回来了,你怎么不吱声了?哦,我记得了,你刚被你最好的朋友,给下药了,更被下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