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他娘的她真是太高兴了,有木有?!
听了小洪氏的话,谢向晚心中有一万头神兽呼啸而过,然而小洪氏接下来的话,更让她苦逼的无以复加。谢向晚只听到小洪氏喜滋滋的说:“……六月初七是老祖宗七十岁的大寿,老姑太太惦记老祖宗,亦是为了给老祖宗贺寿,特意不远千里的前来……另外,老姑太太听说你与万家表小姐甚是亲厚,所以这次特意把她也带来了,呵呵,你与万家小姐虽隔着辈分儿,可年龄相近,平日里也相处得极好,如今她来了,你高不高兴?”
很显然,小洪氏知道谢向晚与那位表姑姑的真实关系到底如何,否则她也不会连着问谢向晚‘高不高兴’。因为她知道,谢向晚对万华年是避之唯恐不及,绝对不会欢迎这个极品表姑姑来谢家。
小洪氏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的盯着谢向晚的表情,发现这丫头的表情虽然故意露出惊喜的样子,但她的瞳孔还是轻微的收缩了下——呵呵,我就知道,这位极品表亲的到来,定会让谢向晚烦恼不已。
不管心里怎么想骂人,谢向晚还是故作惊喜的瞪大了眼睛,扑到老祖宗近前,连声问道:“老祖宗,太太说得都是真的吗?小姑祖母和表姑姑真得要来咱们家做客吗?”她有意识的加重了‘做客’两字的读音,她希望老祖宗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但,很可惜,老祖宗还是吐出了让她几欲崩溃的答案,就见老太太忽然敛住的笑容,略带哀伤的说道:“你太太说得是真的,下个月你姑祖母便会带着她一双儿女回咱们扬州。唉,说来这孩子也是命苦呀,好好的,你姑祖父竟撇下他们娘儿仨去了。当时我就让她回来,偏你姑祖母是个常情的孩子,硬是在京城为他守了三年的孝,如今孝期早就过了,她也不说回来,若不是我再三写信叫她们回来,她还要死守在京城呢。”
谢向晚真心想给老祖宗跪了,心里连说:人家不想来,您就别勉强呀。
不过,在老祖宗的这番话里,谢向晚听出了些味道,听听老人家说的,她说谢贞娘此行是‘回扬州’,而不是‘来扬州’。别看着只一字之差,意思却天差地别。因为前者有‘回家’的意思,而后者则是‘做客’。而且吧,听老人家这话音儿,哪怕谢贞娘自己不想留,老祖宗也会死命把人留下。
至于谢贞娘到底想不想留在娘家,谢向晚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因为,谢贞娘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一双儿女,而这两个人却……
谢向晚默默的摇摇头,她虽只见过万家兄妹一次,却印象深刻,并从心底将他们划入‘不可交’的黑名单中。
说到这里,咱们有必要介绍下万家这母子三人的情况:老祖宗万氏一共育有一子一女,长子是谢嘉树的父亲谢亨,次女便是谢贞娘。
谢贞娘是那一辈最小的孩子,比谢亨小了足足十岁,是老祖宗的掌上明珠,心头肉、眼珠子一样的娇养长大,长大后,老祖宗千挑万选的选中了娘家的侄子万珂,一来是知根知底,二来也是这个侄子很出色,谢贞娘嫁给他不会受委屈。
亲事定下后,老祖宗舍不得女儿早嫁,硬是拖到了十九岁才眼泪汪汪的把女儿送出门。
随后的事实证明,老祖宗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万珂二十五的时候考中了秀才,三十一岁成了举人老爷,终于让土地主万家出了个读书人。
万、谢两家都高兴不已,谢亨更是拿出大把的银钱资助妹夫去四处游学,最后还不惜动用了祖父的旧日关系,将万珂弄进了国子监,一只脚都踏入了官场。要知道,在大周朝,国子监的监生是可以直接做官的。
只是万珂读书人那股孤傲、清高的性子上来了,非要自己考进士,堂堂正正的科举入仕,所以才错过了做官的机会。
夫君上进,娘家给力,儿女运也颇好。谢贞娘嫁给万珂后,次年便生下长子万华堂,随后便跟着丈夫四处游学,十年后,年近三十又生下长女万华年。夫妻恩爱,儿女双全,又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嫁妆,谢贞娘的生活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幸福。
但是,幸福注定是用来被打破的,四年前,万珂参加会试,他的学识不错但身子骨却并不结实,考到一半就被人抬出了考场。回家后,不知道是真的病弱,还是羞愤难当,竟生了一场大病,苦熬了两个月后便去了,只留下谢贞娘和一双儿女。
当然万家还有人,万珂的父母兄弟俱在,谢贞娘母子三人将万珂送入祖坟安葬后,便从京城搬到了京郊的万家大宅,关紧门户一心为丈夫守孝。
若是单看这些,似乎谢贞娘的品性很靠谱,谢向晚不该嫌弃这一家子才是。但坏就坏在谢贞娘的一双儿女身上,谢向晚一想起两年前见到的这对极品兄妹,她、她就忍不住喉噎胃疼,连早饭也没用多少,给谢向安讲故事的时候也一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样子,惹得小家伙连连抗议。
好容易安抚了弟弟,谢向晚擦了擦额上的汗,脚步有些沉重的走出了延寿堂。
“大小姐,您回来啦,”暖罗这两天四处打探消息,昨天还特意回了趟家询问父母,谢向晚体恤,特意让她在家呆一晚再回来。是以今天早上暖罗便没有跟着谢向晚去请安,见主人一脸凝重的回来,她忙凑上前来,将刚刚打探出来的消息告诉主人:“婢子听人说,小老姑太太要回来了——”
谢向晚摆摆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