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人、抄家。那可是锦衣卫的绝活,如今谢嘉树和谢向荣被抓了,那么接下来便是查抄谢家了吧。
万华年的意思很清楚,趁着锦衣卫还没有动作。提前将谢家的产业都转移出去。即便不能全都转走,好歹也将那些值钱的宝贝弄出去。如此。也算给谢家留条后路啊。
至于谁负责转移财产,万华年‘自告奋勇’的推出了自己的夫君李燕来和兄长万华堂。
“侄媳妇,你别误会,我们可不是贪图谢家的产业。而是想帮表兄和表侄儿,”万华堂一副‘我是为你好’的口吻,缓缓说道:“那些东西我们也不要。只是暂时帮你们保管一些日子,待表兄他们父子两个出来了。我们再完璧奉还。”
周氏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心道:你们还真当别人跟你们一样都是蠢货?
“多谢表姑,我也知道您是为了我们家好。但这事不能这么办。”周氏声音平缓的说道。
万华堂有些急躁,见周氏油盐不进,不免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荣哥媳妇,你到底是这么回事?我们好心来帮忙,你却推三堵四的,怎么,你是不是见荣哥儿进了诏狱,便有了贰心?想趁机卷走谢家的产业?”
周氏暗自翻了个白眼,公爹和丈夫被锦衣卫带走了,小叔子又跑出去打探消息,周氏只觉得身心俱疲,现在她只想安静一会儿,然后想办法找门路。
结果这群极品却苍蝇一样围了上来,嗡嗡嗡的说些‘不过大脑’的蠢话。也就是周氏教养好,这才忍着没有发飙,换个脾气火爆点儿的你试试,听了万家人的话,不拿着大扫帚把他们轰出去才怪呢。
“表叔这话什么意思?您是在质疑我的人品吗?”周氏跟万家人纠缠了这半日,她也瞧出来了,这些人根本就不懂什么规矩,更不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跟这样的市井无赖打交道,不能用太文明的方式。
周氏猛地站起来,凌厉的双眸扫过在场的几个人,冷声道:“我周氏是谢家明媒正娶的大奶奶,我的儿子则是谢家的嫡长孙,我会卷走谢家的产业?真是开玩笑,这谢家的产业有一半原本就是属于我儿子的,我又何必行此腌臜伎俩?!好了,几位是谢家的表亲,关系虽然远了些,但勉强算是亲戚,我们谢家仁义,不忍你们流落街头,这才收容你们,但你们也当自重。做客人就该有做客人的自觉,谢家如何,与你们并没有干系。”
万家人见一向文静娴雅的周氏忽然翻了脸,还说出如此刻薄的话语,顿时都愣住了,就是杨氏也有些错愕。
周氏继续道:“父亲和夫君被锦衣卫带走,前途不明,我知道几位担心被谢家连累,趋吉避凶是人之常情,我也不怪几位,更不忍心连累亲朋。这样吧,待会儿几位便离开谢家吧!我事务繁杂,便不亲自相送了,诸位慢走!”
“谁、谁怕被连累?哪个要离开谢家?”万华年见周氏翻脸赶人,急赤白脸的喊道,“我、我不走,表兄对我们一家这般好,如今他出了事,我们要留下来帮忙。”就算走,也要带着谢家的产业走!
外人只知道谢家豪富,但具体‘富’到什么程度,却很难想象得出来。万华年却知道一些,据她估计,谢家库房里的各种奇珍异宝不算,单是黄金白银就有上千万两,光银票就能垒出一人高。
万华年和兄嫂商量过了,那些打眼的宝贝他们可以不拿,但银票、田契、地契什么的,只需往袖袋里一藏,他们便能轻轻松松的夹带出去。
左右现在谢家还没有定罪,谢家的财产也算不上罪产,就算他们悄悄拿走一些,官府也不会追究。
恨只恨这周氏太可恶,任凭他们怎么说都不松口。万华年和万华堂不愧是亲兄妹,都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万华年干脆道:“反倒是你,周氏,谢家出了这样的大事。你不说抓紧时间想办法,却想着将咱们这些一心为谢家的亲戚赶出去,你是何居心?还有,表兄和荣哥儿被带走也有一两个时辰了,你可曾给妙善报信?还有阿安,你故意把他支走,又有什么企图?”
万华年的手指险些戳到了周氏的脸上。
周氏偏开身子。直接躲开。正欲冷声驳斥,不想站在窗外的谢向晚开口了,“不劳表姑费心。妙善我已经来了!”
谢向晚和陆离便走了进来。
堂屋里,谢贞娘垂着头坐在上首主位上,周氏坐在另一边,而下首的两溜黄花梨四出头官帽椅上则分别坐着万华堂、杨氏和万华年、李燕来两对夫妻。
见谢向晚进来。周氏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紧绷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
而万家人却有些惊慌。暗自嘀咕:谢向晚不是在昌平吗,怎么这么快就赶了回来?
方才他们之所以对周氏步步紧逼,为的就是赶紧将谢家的银票拿到手,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谢向晚得到消息赶回来,他们肯定讨不到什么好处。
尤其是万华年,她跟谢向晚打了多年的交道。就没有一次从谢向晚手里讨到便宜。这次来京城,又被谢向晚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