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可改,本性难移,魏忠贤虽然曾经权倾朝野,但是从骨子之中来说,他依旧是一个地痞无赖!
一个三十多岁依旧能狠下心为自己去势,大字不识依旧能洞察人心的痞子!
骆远此时的行为,不仅没能让这个家伙屈服,反而将他那骨子之中的死猪不怕开水烫顽固给激发出来!
他就是一块滚刀肉!
和骆远之前在城外遇到的社鼠城狐并无二至!
这样的人,可以诱之以利,动之以情,偏偏就是不能威之以胁,武之以力,简单的来说,那便是吃软不吃硬!
骆远此时的行为,只能将这个家伙越推越远!
但骆远明知道这些,偏偏却还做了!
“魏公公,非常感谢你做出来的选择!”骆远忽然狰狞的一笑,然后便是一刀劈下!
“三弟不可!”沈炼看到骆远那一往无前的气势,顿时大惊失色,待出言阻挡,已然晚矣!
血光一闪!
顿时惨叫连天!
沈炼面上的惊讶顿时就缓和了下去,如果骆远真的是出手夺命,这魏忠贤哪里会有惨叫的机会,只怕是连出声都来不及,便是一命呜呼,何来的惨叫连连!
地板之上,一只皮肤干枯齐腕而断的手掌带着血光飞出老远!
落地之时,那瘦长的手指还在微微的抽搐着!
魏忠贤死死的抓住那断腕之处,竭力的阻止着鲜血喷将出来,冷汗淋淋的面上,忽然露出了一丝凶厉:“继续!杀了我!你以为老子会服软?!”
骆远的眼神。就像是一头饿狼在草丛之中静静的窥视着一头肥美的驯鹿,没有半分怜悯!亦没有半分温情!
有的,只是赤裸裸杀意!
他一脚便踩在了魏忠贤的断腕之上,那薄底快靴缓缓的碾压着这老太监的伤处,在对方那声嘶力竭的惨叫之中。他森然的笑道:“我知道你不会服软,但话又说回来,若是你轻易的服软的话”
他脚下猛然的一用力,几乎将魏忠贤的断腕给直接踩扁,那手腕之下的地板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吱声!
平若镜面一般的断口顿时直接飙出一股鲜血来!
“那岂不是要缺失了很多的乐趣!”
骆远恶狠狠的说道!
魏忠贤哪里还说得出话来,那苍老的身形已然佝偻得如同一只煮熟的虾子。一旁的沈炼出声阻拦道:“老三,他现在还不能死。”
骆远耸耸肩,头也不回的道:“魏公公,你想要速速求死,我偏偏不让你死。你以为你年老体衰,断腕之痛足以让你将鲜血流尽,但这个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是绝对会救你一救的!”
说完,他才意犹未尽的将那染血的靴子一点点的收了回来,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金属小瓶子(为了掩饰存储空间的存在),随手的摇晃了几下。朝着那已经扭曲变形的伤口便喷了上去。
然后魏忠贤便目瞪口呆的看到那血流不止断腕居然开始迅速的愈合,不过几个呼吸,便直接结疤了!
他终于明白骆远所说的。“我是绝对会救你一救。”,其中蕴含着何等恐怖的意义,那真真是生不如死!
魏忠贤惊愕的冒出了一句话;“你居然有这么神奇的东西,为什么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小旗官?”
大明朝末期的皇帝们,除了悲催的崇祯帝,大都是不务正业之辈。最喜欢的便是奇巧淫技,且不说骆远这药剂的神奇。就这一个金属小瓶,就足以让皇帝研究上许久了。
骆远若是进献皇帝的话。升官发财自然是不在话下,何况这药剂也着实的神奇,纵然是兢兢业业的朱由检,也绝对不会对其不感兴趣。
这可是泼天的富贵啊!
这小旗官莫不是练武练得脑子进水了?
魏忠贤打破脑子也想不到,骆远这厮居然是一个穿越者,虽然他此时身份是真得不能再真,但是那记忆却和这个世界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骆远懒得搭话,一把便揪着魏忠贤血迹斑斑的领子,朝着那门外便走了出去,擒贼擒王,有了魏忠贤,外面的侍卫们便会投鼠忌器,更不要说厮杀了,沈炼紧紧的追随在他的身后。
那一个文弱的小书童,自然是被两个凶人直接忽略了,就在这个时候,那看似文弱的小书童眼中忽然凶光一杀,已然将左手平举了起来!
那目标,正是被骆远提在手里,就像是一个壮汉手中提着一只鸡一般的魏忠贤!
呲的一声,一点寒光从他的袖口之中射了出去!
沈炼此时走在骆远的身后,听得背后的破空之声,下意识的便是回身格挡,沈炼的武功自然是极高的,不然也不会作为兄弟几个中的尖兵,只身杀入客房之内。
但是他却错误的估计了形式,以为那小书童骤然发难,乃是要救回被骆远提走的魏忠贤,没成想,那厮居然是要杀掉魏忠贤!
他手中的绣春刀舞得水泼不进,但是却连一根毛都没有格挡到!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袖箭朝着魏忠贤的后背一头扎过去!
此时客栈的院子之中,已然是遍地横尸,那瓢泼大雨越来越急,冲刷着地面殷红的血迹,将那还在微微抽搐着的尸体的最后温度,无情的掠走!
卢剑星和靳一川已然是气喘吁吁,汗水、雨水、血水混在一起,已然无法分辨,那炙热的呼吸飘散在雨夜之中,化为了一片白雾!
卢剑星的陌刀之上,已然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缺口,靳一川的双手剧烈的颤抖,几乎要拿不住手中的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