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诸家晚上入夜都睡觉了,整理了下便都躺下了。
第二日,辰时,李老爷子敲开李诸家的门,对李诸说:“你们一家到厅堂来。”
李诸一脸疑惑,邓氏忙给李海哥仨从头收拾了一遍,抱着滨滨,与李诸一起到厅堂。
李诸一家到厅堂,看到李老爷子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抽大烟。李诸知道李老爷子不好这个,这会儿不知道遇着什么烦心事了。不一会儿,李渔一家也过来了。李老爷子看人齐了,敲了敲烟杆子,道:“昨晚里正说有沙地卖,八两银子一亩三分地,我手里有点余钱,我想着拿八两银子出来,买下一亩三分地,咱们家也不种地,就拿来盖新房子。”
李渔听后点点头,道:“咱们现在家里住得是有点挤巴。”
李老爷子看看李渔,看看李诸,道:“是有点挤巴,我就想着,买一处新地,给你稻儿,这房子让他自家盖,稻儿现在的屋子就给诸,诸现在小房子留给稻儿,等他回来也有个下脚的地方。”
李渔一听,眉上就拢起疙瘩。李氏默不作声,但手在发抖,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李诸一向爹不亲娘不爱的,没什么感觉,李诸看看邓氏,道:“爹,咱们家还是这样住吧,我一直住那的,也习惯了。孩子们都在那房里出世,也习惯了,就这样吧。”李老爷子听后点点头。李渔看看李诸一家,看着李诸一家子一脸淡然,李渔对李老爷子道:“爹,咱们现在分了家,你的不应该出声,但是你这分得太个那了。李稻分的屋子本来就大敞,你现在还要给他买地盖房子,他家添口子,不够地方住,那是他自己的事,你就不应该为他添这些。咱们家里这些年,为了他读书的事,没少给他添项。咱们不缺他啥的。”
李老爷子听了不甚高兴,皱了皱眉,道:“怎么说他也是娶了位千金。”
李诸及邓氏听了这句话脸色变幻,十分精彩。李老爷子宛若突然想起,自己面前就站着位千金,立即住了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李诸及邓氏再一被灰了心,李诸看看李老爷子看看李渔一家,李诸道:“这事大哥你与爹商量商量,咱们家都看你的。”说完便拉着一家人离开。李诸生性乐观,对李老爷子的偏心看得比较开,之前还打算净身出户的,现在已是比较好的结果。李诸嘴上没说什么,不能说心里毫无芥蒂,李诸不想与李老爷子更生分,就只能是不管不听不理。李诸家现在又买了鸟,要忙的事多,可不能因为这些与自家无关的事拖延了,毕竟老天的脸,就像初生的婴儿,三不五时的变,这活耽搁不起。
李老爷子看李诸的态度,知子莫若父,虽然是不怎么与之相处的。李老爷子一看李诸的动作就知道他家不喜,这也不怪李诸,这样的事搁谁谁心里也难受。
李老爷子心想,可不能让李诸与二哥生分了,忙喝道:“家里正在商量大事,没出结果谁也不能离开。”
李诸听后一脸不乐意的回来,也不坐下,就立在门边。
李渔这回是真生气了,李渔坐在李老爷子旁边,平视着李老爷子的眼睛道:“爹,咱们家对二弟好得真是没得说的,我与诸不读书,让他读。我与诸下地,每年的钱都是给镇上的二弟,家里省吃俭用,一心供二弟考举人。现在咱们这一大家子分了家,二弟家添人口,添什么的,能要他自己赚钱,没来由,由爹你给的。就算诸愿意搬到二弟的房里住,我与诸住这个小院子,二弟一家住占地一亩多的房子。爹你别说你买了地给稻,你不给盖。你去趟二弟那,还帮着盖厨房。你说不帮着盖房,这不是睁眼扯大皮。”
李老爷子“吧嗒、吧嗒”的猛抽两口烟,道:“可是你二弟那三个媳妇,怎么也要有地方住一处,像这样分开住成什么样。”
李渔气哼哼的道:“他家媳妇多,我们俩家孩子也多,诸家的孩子还和他们睡一张炕上,前一阵子,鸡还和人住同一屋里。爹,你这心偏的,你整的这出就不应该。你这样就是要咱们三兄弟生分。”
李老爷子听了又猛抽几口烟,叹了口气,道:“这样吧,捎封信,将村里沙地的价与你二弟说说,就托张大伯。还写上爹这有八两银子,你与诸每人分二两,给稻二两,剩下的二两我与你们娘平分。问问那孩子打算怎么办?”
李渔听后点点头,李老爷子看李渔脸色稍缓,道:“你与诸等等,我这就拿你们那四两银子出来,你们两家商量商量,要不要买,这确实是便宜事。”李渔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李老爷子一会儿就将银子拿了出来,递给李渔及李诸,俩兄弟接过。
因着邓氏以前是出名的才女,李老爷子让邓氏抄笔,李老爷子口述,写份家书给李稻,李渔将银子及家书,拿去托张大伯办这事。
李诸与邓氏拉着一群孩子回房,李氏也过李诸房里坐。
李氏对着李诸道:“诸,你们这是怎么打算的?这地你们家买不?”李诸见是李氏问,便一五一十的将与邓氏昨晚商讨得的顾虑与李氏说了,李氏听后沉思一下,然后道:“确实是这样,我等会儿与你们大哥说说,这地真不能买。这个便宜占不得。”
邓氏点点头,想了想,道:“大嫂,咱们家是这么想的,但是你家情况与我家不一样,你家都是半大小子,这盖房子的地迟早要买的,现在这地便宜,这地买来放着也是可以的。”李氏想了想,道:“三弟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