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滨看了眼李翠巧,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年幼,爹娘及哥哥们不是长舌的人,对自己家外的事,两眼一黑,这样极为之被动,看来,有必要发展自己的情报机构。
不一会儿,李里正带着一家老小过来了。李里正家里的媳妇,曾桃燕,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泼妇,仨儿子倒是憨厚的人。
孩子们都没有见过李里正家里的人,邓氏想着同一个村,有请吃饭的缘事在,且现管的人,怎么也是要尊重的,往日在村里遇见互道问安,也是需要的,故向孩子们一一介绍李里正的家人。
邓氏说:“提着只鸡的大伯是李昌富李大伯,拿着篮蛋的是李大嫂史珍香,旁边三个穿着小短裤的男孩子,是他们的儿子。”
滨滨听到这,一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幸好滨滨年纪小,大人们都没有介意,李海及邓炽,想着自己明年要考秀才的,现在就必须加强自我的言行修养,想笑不敢笑,憋得脸略泛红。李涛及李波听后瞪着眼睛,一个劲的瞅着李里正的家人,宛若想看看,名字与真人是否搭?
邓氏笑了笑,心里想,自己当初听到李里正家里人的名字,也是忍俊不禁的,这安名字的,是个妙人。她宛若没有注意到孩子们的表情,继续介绍“李范剑及朱嫦粉,是李里正的二儿子及二儿媳,你们唤李二伯及李二嫂子,坐在那里平头的男孩及那两个可人儿是他们的孩子。你们要叫哥哥、姐姐的。那位一身富态的嫂子是三嫂子伍花枝,旁边那位纤瘦的是李三伯,李文伟。跟在李三伯后面的三位可人儿,是小姐姐。”
李海及邓炽听了邓氏的介绍,向李里正一家鞠个躬,以此掩饰他们咧开的嘴角。
李海及李波看着哥哥们的动作,也跟着鞠躬,然后低头笑。
滨滨则没有这个的顾忌,不敢大声笑。笑在面上,还是可以的。这一个你倡妇、你犯贱、一个屎真香、猪长粉、我花痴的,这些名字真是绝了。
李开泰一家来这里听说李诸家刚刚的事,朱嫦粉假装擦了擦眼角。安慰邓氏道:“敏,你放心,你爹及你大哥跟着去,你相公不会犯浑的。”
邓氏笑着点点头,不愿与之过多交谈。史珍香握了握邓氏的手。什么也没有说,又缩回李昌富的身后,邓氏感激地看着她点点头。知道史珍香性子的人,都知道,她主动上前示好或安慰,已是极为难得的。
李里正家的几个妯娌,个个极有个性。史珍香是邻镇的农家女,为人老实,话少,是那种埋头干活的人;朱嫦粉原是大户人家家里丫环。看中了李范剑,自求出那个大院子的,是位有些手段的;伍花枝,是位富态的商妇,娘家是镇上有名的“伍铜钱当铺”,黑白两道都是有些手腕的,由于其颇为之泼辣,所以嫁到村子里。碍于伍花枝的娘家势力,李里正家里的人都不敢对其说重话。
李开泰,是李家村的老里正。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由于是村里的老人,一心为自己李家村谋利,从上次动员村人买边界地就可以看出。虽然李开泰的家不能与张然以前的大地主家相比。正所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李家村,也能算得上首福了。他为人豁达,在里正这个位置上,不时为自家谋取些利益。秉着自家吃肉,旁人咬骨头的心里,也带旺村里的一些人,这使他在村里的地位更为之尊崇。村里的人只要有大事,都会邀请他过来相商或请其吃饭。
李里正现在心里唯一的期盼就是像李老爷子一样,自己的三个儿子中能有人中个秀才的。可惜的是,先不说他家里的孩子们是不是读书的料子,就说仨人从小干活,从未有停下休息的时候。只因李里正以职权之便,圈占村里的地,家里的良田多,又不舍得多请人,导致三个孩子从小就必须帮着干活,错过了小时读书兴致的培养期,现在是坐也坐不住了,要考秀才这样的事,就成了遥遥无期的事。
李老爷子家里的事,只要是叫到李里正,他准会来,就为了沾点读书气。这会儿是秀才李诸搬家入伙,他是举家都带了过来,他想着自家儿子不成秀才,孙子沾上贵气,也不是不可能。
李里正的媳妇,曾桃燕带着孙子李孙女门,看着李诸家收拾干净,旁边的牲畜圈内无臭味传出来,看了看戚九、尚老,干活手脚麻利,尚佐、裴青、裴蓝模样未长开,但清秀俊雅,端的是公子气度,笑着对史珍香道:“你看看,秀才家就是不一样。端的是大规矩,唤的是玉树一样的人,就气度,就是不咱们普通农家了。”
邓氏看了眼这位曾桃燕曾嬷嬷,带着滨滨去史珍香处。
滨滨看了眼这位曾嬷嬷,真是人如其名,真讨厌!
曾桃燕看邓氏没有招呼她,顾忌其秀才娘子的身份,不敢过多的刁难,只得对着正在上菜的李氏,骂道:“你们李家好大的架子,咱们来贺新房子,你们的主家既然不过来招待,这下人也没有个有眼力见的,这李家不过是空有其表,只道请俊美的小厮,不知道请能干活的人?上菜这样的小事,也要大嫂来干,这家人真是眼高于顶,那么清高,不住上镇上去,在咱们这个小村里碍眼,真是不成样子!”
李氏瞟了眼曾嬷嬷,看其直盯着自己看,如果自家不应她,似不尊敬长者,李氏无奈,只得应答道:“曾嬷嬷,三弟家刚好有事,他家里的人本就不多,咱们能帮就帮,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咱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