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诸看了邓氏的脸色吓得即刻说道:“敏儿,我没事的,只是今天在市集处,一头牛受惊,撞了我一下。主人家带了我去给康大夫看了,就是於了处,咱身子壮实,擦些草药就没事了。草药我带回来了。牛主人是实在人,给了草药钱,还便宜卖了头小牛给我。”邓氏听后让李诸明儿叫张大夫到家里来看看,这样她才安心。李诸看到邓氏脸色好转,赶忙答应下来。邓氏让李诸将衣服捋起,让她看看淤处。李诸不肯,但一想伤在后背,就无法。当邓氏看到李诸后背一片黑紫时,眼泪止不住的下,李诸又是一通忙乱的安慰。李海仨小看到李诸的后背黑紫一片,李涛、李波哭道:“爹爹痛,爹爹痛。”李涛紧泯着唇,拿小手在李诸的后背扇。李诸安慰道:“爹爹没事,康大夫说了,看着惹泪的,没有伤到内里,将养几日就好了。唉,咱家这会儿,大小都病了。”邓氏看了李诸一眼,道:“拿草药过来,我看你擦擦。”李诸忙应了,末了说道:“我问了康大夫了,这草药可以擦两个多月的,所以我没给自己另拿药。”邓氏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两个月的药是不够的。这几天,你哪里也别去,就在家里陪着咱几个。物什咱也置回来了。等过几天老爷子分了粮给咱家,你就好好将养。”李诸想了想道:“这不太好吧,稻收了,还要赶着种菜。”邓氏哭道:“我知道,这不是没法嘛,现在你的身子损了,我的身子亏了,将养好了,以后还有盼头,不然像村西头的大嫂子,隔几个月就犯病的,要用药养着,这不就把所有人都带累了。你娘不就怕咱带累了才分的家。”李诸听后面滩了一下,且他习惯了听邓氏的话,刚也是实说并无争辩的意思,就点了点头,专心逗弄闺女及儿子了。邓氏看看了李诸道:“昨日滨滨洗三,我娘偷偷给了我十两银子,现在咱也有二十多两的银子了,还有些粮,省捡的,也够咱一家子吃到明年的。”李诸点点头,想想确实如此,就不再言语了。邓氏为其擦上药后,一家子洗洗睡了。
次日卯时,李诸及邓氏迷迷糊糊听到院子内有声音,李诸披上外衣,让邓氏躺躺,自个到院子看看情况。这时,李海哥仨也被吵醒了,邓氏让其起床,教他们自己穿衣。然后从枕边拿出以前邓举人给的《千家诗》、《三字经》、《幼学琼林》等,挑选了一下,决定教哥仨几个读《三字经》。
李诸出了厢房听得更真切,只听李嬷嬷在哭嚎,一声比一声更响亮:“唉哟,唉哟,唉,唉,唉,唉哟”李氏在旁边劝说道:“娘,你这是怎么了?”李嬷嬷道:“磨心的人,分家后买牛买羊。咱这几年养着白眼狼,为别人家养闺女。”李诸听后,气极攻心,一口气堵着不上不下。冲进李嬷嬷的厢房,吼喊道:“咱磨心,咱房里的人怎么磨心了。敏儿被早产,咱也没闹腾。那牛是敏儿娘家给的,邓举人看咱们什么也没有,我身子又损了,让牲口帮忙干点农活,种点菜卖,填补填补药钱。咱家现在就指望分得的粮过这个冬了。”李渔听了紧张的忙道:“诸儿,你身子怎么损了。”
李诸看了看屋里的人,李老爷子正在敲烟袋子,默不作声;李嬷嬷停止了哭泣,和二房李稻、王氏、吴氏一起眼巴巴的盯着李诸;李渔及李氏则紧张的看着李诸。李诸道:“我被牛撞了后背一下。伤筋动骨,一百天内是做不了什么重活了。”李渔听了,道:“这可咋样整,请张大夫看看吧。该吃药吃药,银钱紧不?哥这有分家的四两银子,先可着你。”李诸听后忙道:“大哥,没事,歇息多一下就规整了,不经那么究道的。”李氏道:“是这理,可也让张大夫瞧瞧,咱心舒坦。”李诸感激的道:“我是在镇上被撞的,让康大夫看了看的。这会儿就无需再破费了。”李渔道:“你媳妇怎么说?”李诸甜甜的道:“她主张让张大夫在她面再诊一次。”李渔道:“是这回事,就按你媳妇的办,我待会儿帮你叫张大夫过来。”
李嬷嬷看这两房一人一句,就又哭上了“人说养女向外,我这生的男娃儿,俊了点,也是向着外道。这可是咋咋咋地。”李诸应着孝道,不可以太过发作李嬷嬷,向着李嬷嬷道:“娘,你老这是怎的?”李嬷嬷立即道:“诸儿,你看你爹与我,咱老两口老胳膊老腿的,下地也不方便,你的那头牛就当孝顺咱两老的。”李诸一听,气就上来了,敢情他刚刚说的不清楚。
李渔皱眉道:“娘,诸儿不是说了,这是亲家老爷子体谅诸儿一家,送与他们的。诸儿一家这会儿就这一劳力了,牛也小,可不能累着了。”“什么这一劳力的,诸儿家病的病,小的小,刚好用不着种地,牛养着也是养着,不若孝顺咱俩老了。还有,你家的地你们这会儿也种不上,不如都给咱们俩老种种,还可以帮你们养肥。”李诸听后,猛咳了一阵,涩涩的道:“娘,牛还小,还需要喂养一些时候。田地咱想整整,咱家病的人多,药贵,还想卖点菜,赚点钱过冬。老是让滨滨的姥爷救济也不是事。我这次上镇上,拿了敏儿一多半的嫁妆去当。我这没见过世面的,买了头羊,都给我整没了啊。”李嬷嬷听后,闹呼道:“你整没了媳妇的嫁妆是你个人的事,这和咱们可没关系。羊还是你家的,牛和地你就孝顺咱俩老。”
李诸气得边咳边说道:“这牛羊是我昨儿拉回来的,当然是我家的。咱家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