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头一次看到高靳南这个样子,有些发愣。
“高总,这次会议林少凡也在,这样突然离席,会不会”
林少凡虽然是高靳南的族亲,但是他手里握有高氏集团不少的股份,一直对高氏虎视眈眈。
助理的话还没有说完,高靳南猛地一下子推开桌子上的文件,纸质文件在空中飞起来,如同白色的雪片。
“还不给我滚去办事”
高靳南喘着粗气,如果段舒念现在死了,他现在一定马上让整个段氏消失,否则,他压抑了五年的怒火要怎么平息。
他仍看着直播,看那画面上,段舒念身上的伤口似乎并不深,而且不在要害处,绑架段舒念的人是故意留下的一个时间赛。
这时候有人推门而入,步走到高靳南跟前站定,“监控已经被警察调取过了,警方推定昨天段小姐,是被一个清洁工打扮的人给带走了而且在我们酒店的监控里,没有看到段小姐离开酒店的画面。”
听到这些话,有关于昨天晚上的画面不停地出现在眼前,高靳南想起那个拖着行李箱的人。
那种异样的感觉愈发的强烈,高靳南连问,“我昨天让跟的那人现在在哪里”
“高总,我正要说昨天那人,那人很狡猾,把我们的人甩掉了好几次,不过刚刚拿到他们传过来的消息,那人现在一个破仓库里”
破仓库,高靳南又看了看直播里的环境,跟破仓库有些吻合,他拿起椅背上搭的外套穿上,连忙走出门。
“让他们现在赶紧把地址发到我的手机上,赶紧的”
那人还要说什么,就见门已经被高靳南摔上了,于是立马拿出手机。
“高总,自己出去了,看样子可能会有危险,安排人保护高总,必要时候选择报警。”
赶过去的路上,高靳南不停地观察直播,浴缸里已经滴了一层血了。
段舒念身上的裙子也愈发的鲜艳。
果不其然,高靳南推开仓库门,一眼就看见被吊起来的段舒念。
浑身伤痕遍布,脸色惨白,身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高靳南走过去将她放下来。
她撑开眼睛看见从光源处走进来的人,他身形挺拔,眉宇之间怒气纵横。
“段舒淇”
高靳南舌尖抵着下齿,克制着自己的怒气。
段舒念看清来人是高靳南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他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正要说话,却见段舒念瞳孔放大,双手搭到高靳南的肩上,使尽浑身的力气将高靳南推倒。
这些动作是在一瞬间完成的,刚倒在地上的高靳南只听得见一声女人痛苦的闷哼,就见段舒念合上眼睛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没入她身体的刀柄还在滴血。
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高靳南的瞳孔逐渐放大。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让这个女人替自己挡了一刀,在他的映像里,她明明应该极度厌恶自己,巴不得自己去死。
站在高靳南跟前的男人病态的狂笑响彻整个破旧的仓库,他的手里从来就不会有什么漏网之鱼,他收住自己的笑声,眸子一凛,看向已经愣住了的高靳南。
高靳南过神,连忙从地上爬上来,一切好像不受意识控制,又好像是意识的驱使,他将段舒念搂进怀里,摁住她不停渗血的伤口。
段舒念的睫毛微颤,眼皮像是灌了铅异样的沉重。
“段舒淇,你给我睁开眼睛”
“你是不是想让段氏毁在你的手上”
高靳南在咆哮,两腮鼓动,嗓子发酸。
站在他身后的男人举起从地上捡起来的棍棒,就要朝着高靳南的后脑勺砸下去。
高靳南抱着段舒念浑然不觉。
就在那棍子就要挥下去的那一瞬间,一声枪响,男人举棍的手中弹,棍子掉到地上,男人吃痛地捂住渗血的伤口。
赶来的警察鱼贯而入,医护人员也跟着跑进来。
段启也跟在后面,看着失血过多的段舒念被高靳南紧紧地搂在怀里,担忧的神色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没有想到高靳南是如此在意段舒念的生死。
高靳南站在段舒念的病床跟前。
安静的段舒念,脸色惨白犹如白色的陶瓷娃娃。
旁边的血袋里的血液缓缓地流进她的身体里,她的脸色现在如今有几分好转的起色。
看着她,高靳南眼前总会浮现替自己挡刀的那一幕,他抬起手放到胸口,那里奇迹地第一次出现异样的感觉。
助理走到高靳南身后,那是头一次看到高靳南的目光如此柔和。
“高总,医生说只是失血过多,幸好您赶去的及时,转入病房的手续我也已经办好了”
高靳南轻应了一声。
助理稳了稳,又接着说,“高总,上次的董事会只进行到一半,而且今天早上您的族亲林少凡和一群董事想要向您施压,催促您和卓氏集团大小姐卓岚的婚事。”
“我知道了”
高靳南神色恢复到以前的模样,转身离开病房。自从母亲也离世之后,他的私人生活遭到这群董事的严格管控,高靳南扭了扭领带,愈发地烦躁起来。
“安排和卓小姐的见面,都是要结婚的人,总得培养一下感情不是”
高靳南话音刚落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段启,段启立马迎上去。
“高先生,我有事要告诉你”
两个人站在医院僻静的角落里,段启四下看了看,才艰涩地开口。
“我希望高先生,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