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车子停在路边,把挽起来的衬衫袖子放下了,夏季要过去了,白天的气温都不太高了,何况晚上。
不仅是车里的林少凡觉得有冷,浑浑噩噩在马路上飘荡的段舒念也不自觉的搓着手臂,想要抚平身上因为冷而出现的鸡皮疙瘩。
她是穿了外套来见林少凡的,但是跑的太匆忙,把衣服落在了咖啡店,从咖啡厅跑出来之后,她错乱的记忆恢复了正常,就是情绪还是不稳定。
“早知道就不瞎跑了”段舒念气的想跺脚,要跑起码也应该穿上外套啊,钱没带,手机也关机了,晚上太冷还冻的直抖。
她跑出来的时候是没有意识的,等她意识归看清楚周围,她才明白自己迷路了,努力想起走过的路线,可怎么都想不起来。
段舒念看看周围,连个人都没有,想问路都不可以,茫然在原地转圈,她没有看到藏在远处的黑色轿车。
车里的男人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见,他拿起电话,“小姐,就她一个人。”
听到男人报告的情况,电话这头的女人阴险的笑了,“动手”她冷酷的吩咐着,艳丽的唇角扬起嘲讽的笑容。
段舒念,你这种女人还是地狱适合你,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是”男人答的同样不带一丝感情。
得到命令,男人发动车子,他转了一个弯,将车头对准不远处缩成一团的女人。
阴鸷的目光仿佛淬了毒,沾上一就能要人性命,把油门踩到底,面无表情的男人在黑夜里露出一个像蛇一样让人想吐的笑容,把他还算俊朗的面容糟蹋的极其恶心。
发动机的轰鸣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分外明显,段舒念大概也听到了,目光中带着好奇,伸着脖子朝这边张望。
不能再等了
男人松开离合,车子飞的冲了出去,直往段舒念逼近。
段舒念还没看清是什么状况,一道刺眼的车灯照的她眼前一白,本能的伸出手遮挡光线。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上一疼,整个人就飞出去了。
整个过程发生的太,都没感受到太大的疼痛,段舒念就头一歪,昏死在路边。
黑色跑车就停在原地,男人推开车门下车检查地上的女人的伤势。他用皮鞋踢了踢段舒念的肩膀,她侧躺的身子平被踢成了躺在马路上。
乱糟糟的头发,一动不动的人,还有身边一滩血渍,在深夜里随便一个人看到都会万分惊恐,吓的魂飞魄散,可车前这个手插口袋的男人却很喜欢这种场景。他像是饥渴万年的吸血鬼,眼睛在幽暗的夜中发出红色的光。
血不断从段舒念的嘴里流出来,她胸膛没有一起伏,精巧好看的鼻翼也没有平时呼吸应该有的翕动,好像停止了呼吸。
男人弯腰,近距离的观察她,他伸出手想试探她到底有没有呼吸,手指还没放到段舒念的鼻尖,眼前就闪过一道车灯照过来的光,他猛地站起来,反方向有一辆车正在往这边开过来。
“算你走运”男人阴着脸啐了一口唾沫,不甘心的上了车,离开事发现场。
同样是黑色的车,远处开过来的是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
高靳南手肘抵着车窗边,他的眼神被不远处地上躺着的女人紧紧抓住了。
那个女人躺在血泊中,脸背着他,只能看见一条纤细的手臂看起来极为苍白,此时高靳南的脸色脸色也和这手臂的颜色差不多,他的心一抽,因为那个女人和段舒念太像了,不,那就是段舒念
身体比脑子先反应过来,一脚将刹车踩到底,刹车没有缓冲,要不是系上安全带,他可能就一头撞上前面的挡风玻璃。
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凌乱的搭在额前,高靳南没心思去关心,他慌乱的从车上下来,因为太不安,手被车门刮伤了。
他完全没感受到疼痛,两步做一步的朝女人跑去,平时稳健的步伐也变的歪歪斜斜,短短几十米的路,要摔倒两次。
“段舒念”高靳南脚一软,跪倒在血泊当中,她他清楚的看见被发丝遮挡住的脸颊,在几个小时以前,还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现在却苍白安静的过分。
他无法思考,靠着本能将段舒念从地上抱起来,高靳南全身无力,手脚都抖的厉害,像是得了帕金森综合症的老年人。尽管使不上劲,他把她放进车后座也没有浪费多长时间。
“段舒念,你要撑住,你还没有报复我,还没有看到我失意落魄,你不能有事”
高靳南声带也在抖,说出的话断断续续,都要连不成句。
段舒念意识涣散,浑噩中她模糊听见有个男人在呼唤自己,是谁她没有辩识的能力,凭着感觉,她只想触碰他,安慰他说自己没事。
她努力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像坠了千斤铁,怎么也掀不开。
“舒舒”把抽搐的脸贴上她冰冷的脖颈,泪水滚落到段舒念的皮肤上,烫的她那块皮肤直发热。
有个人在呼唤自己,这个念头撑着她,让她不敢放松自己的意志,要坚强,她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高靳南鼻音浓重,悲伤弥漫在夜色中,他把段舒念平放在车厢后座里。
“舒舒,你乖乖的,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自己坐到驾驶座,高靳南把车速开到了迈,过路口的时候也不看红绿灯,好在路上没人,一路畅通无阻。
在路上的时候,高靳南就打了,等他到了医院,就有医护人员在门口等着了,担架,移动病床,各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