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安景川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意,突然一转。
除了……对她。
他不是君子,不会对所有人一诺千金,因为他不会都放在心上。
但,除了她。
“好好保重自己。对了,念在你曾经救过我的份上,订婚的时候,我给你份请柬,不过就你这条件,就不用随礼了。”
安景川低沉的嗓音有些艰涩的说着,不过不细听,听不出来。
纪洛晴本来听他亲口承认,心中就窝火的不行,这会儿又亲耳听他说要给她送请柬,还随礼?
“随礼?呵,随你妈个头,滚吧,别再让我看到你!”
她当即气的脱口大骂。
安景川无声的笑了下,却只是扯了扯嘴角,眼中丝毫笑意也不存在。
“粗鲁。你这么没教养的女人,也就是合适嫁给那些庄稼汉打工汉。挂了,话都跟你说清楚,不跟你废话了。”
挂了电话,安景川放下电话的一瞬间。
一双染着高贵浅紫色指甲油的玉手从他腰上伸了过来,搂住了他的腰,“景川,这么晚不睡觉,来顶楼也不怕吹风给吹感冒了。”
安景川垂眸望着那一双洁白无瑕的手,他家洛洛的手也很白,只是从来不涂指甲油。
因为虽然做的不好吃,却也要经常下厨做饭给弟弟吃。
她想骂就骂,想打人就打人,不会藏着掖着,跟他耍心眼。
另一边。
纪洛晴已经气的将电话给摔倒了床上,双手握拳,恨不能飞到京安去,把这个该死的男人给挠的浑身血丝,才解恨。
“骂我粗鲁?呵,说我粗鲁?”
“哈,你是第一天知道吗?我没教养?我没教养,如果没教养,我就不会救死扶伤却救了一匹吃里扒外的狼,我只适合嫁庄稼汉,是谁没事儿来我面前献殷勤的?”
纪洛晴把被子在手里胡乱揉捏着,本来还好端端的睡意,被这姓安的小狼崽子给弄的一干二净了。
“嘶……”
揉被子太用力,不小心把伤口弄到了,疼的她直冒汗。
一晚上,安景川的祖宗十八代都被她问候了个遍。
待到第二天早上。
纪洛晴看到楼下的司机,还是照常来接纪铭轩上下学,就下了楼去,问个明白。
她都跟安景川闹掰了,自然也没理由再享受他的待遇了。
“是这样的,纪小姐。我收了安先生一年的费用,这收人钱财替人办事。这,你也总不能让我退给回去吧?”
司机先生姓张,大概四十多岁,一脸为难的跟纪洛晴解释着。
“纪小姐,安先生是看我为人可靠才给我这份工作的,空闲的时候,我还能在家照顾照顾我那卧床多年的老母亲,我真的非常需要这份工作!”
听老张这么一说,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纪洛晴说着。
这安景川贵人事忙,也马上就要订婚了,被喜事冲昏头了,哪里还会记得这种小事儿?
再说,他家有的是钱,这点钱怕是根本连想都想不起来吧。
“纪小姐如果平常需要用车了,尽管跟老张说!这平常光接送孩子上学,老张我还是有大把时间的!”
老张看她这样说,心中顿时轻松了许多,还好,安先生有先见之明,提前让人跟他打招呼了。
不然,被纪小姐这么突然一问,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的好。
这天下午,警察局就给她打了个电话,说她的东西追回来了,让她过去领一趟,顺便昨个口供。
等纪洛晴到警局后,看到那天救她的男人也在。
他好像,说自己叫南封的。
“南先生?”纪洛晴看到他也在,冲他打着招呼。
华南封听到有人喊,正在签字的他,下意识的抬头朝门口看去。
今天的纪洛晴,穿了件水墨色雪纺裙,裙摆在小腿处,随着她的步伐荡漾着圈波浪。上身穿了件白色中袖t恤,纯色的没有图案,中袖遮住了她的伤处并不是太明显。
此刻正伸手,跟他打着招呼。
她过肩的长发今个没有扎起来,更多了份委婉的甜美淡雅,她美的不是特别明显,但是却让人有种一直想要看下去的。
但是了解她的都知道,她装一会儿淑女还行,时间一长就原形毕露了。
华南封看到她的一瞬,眼中闪过一瞬的惊诧。
她和年轻时候的夫人很像,虽然她从小没有接受过专门的礼仪教育,但是她的身上却有着与生俱来的气质,如精致尊贵的兰般,同时又似倔强顽强的蔷薇。
只是她,自己全然不知。
“纪小姐?我也来录口供的,你也是吗?”
华南封也回之微微一笑,如高山青松般的悠远清冽,表面永远是一副绅士模样,但实际他狠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华南封依旧在打量纪洛晴,她肤色很白,眉形细长而自然微挑,不染而黛,眸光灵动,这点遗传了华夫人。
“嗯,当然了,顺便拿回我被抢的东西!”纪洛晴笑答了句,没注意到他眼底的涌动,也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对面的女警察开始对她进行了例行询问。
录完口供之后。
纪洛晴去领回了自己被偷的包包,打开一看,还好东西没丢。
她里边本来就没什么现金,手机当时在她手上所以没丢,重要的是文件,这要是丢了,麻烦可就大了。
“南先生?你还没走啊,正好,我请你吃饭吧?当是答谢你的救命之恩了!”
纪洛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