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的…秦国丞…相会是谁…呢?”
士仓轻笑道:“放眼秦国,论战功,论人望,何人能与白起将军相提并论呢?!老夫还要提醒一句,赵大人的范丞相可是跟白起将军芥蒂日深呐,我劝你早做打算才是。”
赵郝吓得连连摆手:“先生…怎说是…我的范丞相,我与…范睢可没…什么交情,他…是他,我是…我,可别扯到一起去。”
“好好好!老夫相信赵大人,可别人的脑袋长在别人的肩膀上,他们怎么想,老夫可就做不了主喽!”士仓的眼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
赵郝站起身来,走到士仓面前深鞠一躬道:“还…望先生指…点迷…津。”
士仓站起来托起赵郝的手臂:“赵大人可知老夫今日为何来此?”
赵郝一想,是啊,这老家伙风急火燎的跑来,说了半天还没说到正题儿上呢!
原来,就在士仓和陈政在咸阳城北门外偶然撞见的时候,太子嬴柱从王宫里找了个玉匠,按照华阳夫人的要求定做了一块玉牌。那玉匠为了巴结太子也是豁出去了,经过一番切割和砣磨,当天中午就交了工。或许是那位缺心眼儿的秦国太子忘了嘱咐,又或许是这位玉匠不知在谁面前吹嘘了一番,总之在这天下午,士仓安插在王宫里的情报系统就响起了警报声。
当士仓听说太子嬴柱竟然做了一块玉牌,还在上面明确了嬴异人与华阳夫人的继承人和被继承人关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经过与嬴傒的一番权衡,最终决定,先把楼缓这只老的掉毛的秃鹰,还有赵郝这条丧的没牙的恶犬放出去,首要目标直指那个威胁秦国未来王位人选的吕不韦,反正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结果就是让吕不韦的脑袋和脖子永远无法复原的那种。
当然,赵郝从士仓口中听到的版本是经过剪辑的删减版。
士仓凝视着赵郝,语重心长道:“赵大人,站好队、选对人,日后就是飞黄腾达,站错队、跟错人,将来就是鱼死网破。你是听范睢的话呢?还是跟我家嬴傒公子站一起呢?你可要考虑清楚再回答我呦!”
与其说赵郝心中的怒火再次被士仓点燃,不如说这位赵大人对自己将来在秦国的期望值被士仓点燃的火箭带到了天上。选择范睢?只要秦王死了,范睢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不但被白起取代,身家性命能否保全都是很大的未知数。选择嬴傒?只要自己杀了吕不韦,帮助嬴傒铲除嬴异人,就等于提前买了一张超级**,而且刮开后里面写着:秦国永远欢迎尔。
赵郝一咬牙,结果嘴里一颗牙也没有,一狠心,其实像他这种人的心都不用再狠,本来他的字典里就没有什么褒义词,用手粗略的翻一下,映入眼帘的只会是仇恨、嫉妒、贪婪、虚伪、狠毒、狡诈……。这样的人来到世上,就是激励羚羊不要懒惰的豺狼,就是锻炼兔子奔跑速度的猎狗,就是提醒斑马水边危险的鳄鱼。
坏人,也有他生存的意义,这个意义在于,如果世上没有了他们的存在,好人不是沦为懒人和蠢人,就是沦为坏人。
“赵大人,想清楚了吗?”
“我…赵郝没…有像今…日这么清…楚过。先…生放心,吕…不韦那条…小命,交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