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攻赵还有些时日,老弟不必多虑。我只是想着你我购得的粮食如此之少,即使全部运回去也是杯水车薪,心中不免焦虑啊!”
“三晋原本一家,我等再从韩魏那里从长计议一番,或可事半功倍呢?!”
陈政摆了摆手:“韩魏?就韩王那个胆小鬼加小气鬼,我看还是别指望了。至于魏国,待无忌老弟回到大梁,不妨试上一试。”
李牧肯定道:“平原君的夫人乃是信陵君的亲姐姐,此事定能见个分晓。只是…”
“只是什么?你是说那个晋鄙?他那日只顾盯着你的湛卢剑,哪里顾得上我?!再说那日晚上我和侯嬴都蒙着面,他还能认出我来不成?!返程之时老弟只管经韩国回去,我一人前往大梁便是,只要有信陵君在,定然不会有何闪失。”
“大哥果然有胆气!”
陈政摆了下手:“这还不是逼出来的?!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能购得一点粮食,日后邯郸城便会少饿死些百姓,勉为其难也好,尽力而为也罢,总比他日看着邯郸城内饿殍遍地时心生悔恨要好些。”
又向前走了十几里路,一行人都是有点口渴难耐,忽听前方隐隐传来流水声,走近看时,却是一条蜿蜒的小河自西向东缓缓流过。
赵国特种兵们停下马车,纷纷拿出羊皮水袋跑了过去,踏着星罗棋布的鹅卵石,走到河边双手捧起河水,畅快地喝了起来。
陈政从马上下来,举目眺望着河岸的景致,猛然看见不远处河边竟坐着一位身披蓑衣的垂钓老翁,身边还放着一个竹篓。
李牧将荆锤叫到近前低语了一番,只见锤子一溜烟儿跑到老翁身后,开口唤道:“诶,老头儿,此去向南是什么地方?距离城池还有多远?”
那老翁浑然不觉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陈政走了过去,向锤子摆了摆手,站在老翁一侧拱手道:“老伯一向可好?!”
停了片刻,老翁扭脸朝陈政诡秘一笑:“来啦老弟?!”
陈政惊得退了半步,啥意思这是?待会儿还想在这河边给我烤两串儿腰子还是咋地?!
“哈哈哈哈!”老翁手捻胡须大笑起来:“吕公子,老夫在此等你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