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带着盛瑜薇转过了好几条街,即使是金丹修士不动用神识也无法在探查到两人的动作时,卞若萱也不敢有丝毫地放松。
属于神修的一些特殊法门可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因为修炼体系不同,虽然她当时对当中的几样甚是动心,但苦于门类差别,她也就只能停在看看的阶段了。
盛瑜薇似乎也一直处在一种震惊的情绪中,毫不反抗地任由卞若萱拉着她在城内乱转。
唤醒盛瑜薇的是宁闲居的职工们的问候,面色如常地应付过去后,盛瑜薇立刻拉着卞若萱来到了宁闲居内的一处禁室。
“那把刀,是他给的,对不对。”
卞若萱看着痛苦地在地上抱膝坐着的盛瑜薇,不忍地叹了口气。
“你早就已经有了猜测了,不是么,不然你为什么会将宁闲居的总部迁到这里来?”
“不是的,宁闲居之前的扩张已经引了道门势力的防备,只有城门外那座问心石镇着,他们才会相信宁闲居与魔修势力没有关系。”
盛瑜薇虽然辩解,但这解释实在有些苍白。
“同界境内不会只有这一座城门口有问心石这样对魔修有绝对刻制的东西。”
卞若萱在盛瑜薇对面盘膝坐下,一点余地都不想给她留的模样。
盛瑜薇看她一眼,复垂下了头,不知具体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多少?”
卞若萱取了壶水出来,烧开以后也不加什么,手握两个大茶碗,迅速镇凉以后递给盛瑜薇一碗。
“能有多少,卜算一道应当是修者必修的吧,能算出些什么东西你也是清楚的,哪有当事人所经历的那般事无巨细呢。你就当我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盛瑜薇端着碗,却没往嘴里灌,而是沉默地捧在手心,碗中的水一直泛着波澜,她的心也当如这碗内的水一般起伏不定吧。
“我父母一个道修一个魔修,匿了身份在道魔混居区隐居。两人各自离宗时都受了门规处罚掉了阶,我是他们生命尽头才勉强得来的孩子,父亲觉得魔门环境不太适合我,在即将离开世间的时候和母亲一起将我送到了问心宗收弟子的地方。”
“单论灵根而言,我的天赋极好,单金满值的天灵根,母亲虽然深知只要我在宗内按部就班地修炼,就一定有一条康庄大道会摆在我面前。”
“但是,作为一个母亲,总归是想尽其所能地为孩子多铺垫一些的,母亲舍了老年又倾注了大半身家,将我托付给了宗内一位长辈,筑基以后,我便被那位顺利收入门墙了。”
盛瑜薇端起碗来喝了一口,神色倒是舒缓了不少:“你这是什么水?”
卞若萱已经给自己又添了一碗了:“具体叫什么名儿你问我也没用,反正是从海底的一处泉眼里打的,费了我不少功夫,一般情况我还不舍得拿出来喝呢。”
盛瑜薇应该是想笑的,又生生被卞若萱的话给堵了回去了:“我觉得你应该切入重点了,不然会显得我很八卦。”
瞪了她一眼,盛瑜薇才继续道:“师傅一生只收了我这么个徒弟,又有母亲的托付在,大限将至前就想给我找个托付,师傅当时指定的人是这家在凡界遗留的那一支里的,想着的是他根基相对更浅,我的自由度也会高一些,没想到那人后来成为了给我一刀的那个。”
“但是你对那个指定的道侣并没有兴趣,你喜欢的是这个人。”
“那是之后的事情了。师傅指婚的那人对我也不过是家族之命而已,师傅在问心宗经营多年,手上势力他们也眼馋得紧,也不多养我一个。”
“单只看在师傅的面上,我也不会主动对这事说什么的,但他们实在错估了那人的反抗心理,说坐下这桩买卖的时候就没有征求他这个当事人的同意,他的那些桃花儿时不时来给我找些麻烦,我便找了个机会和他解了婚约。”
“合作解除了,那么当初合作时师傅给他们的那些势力终归是该还我的,他们抓着我是先解除婚约的这事为难,不肯将那些东西还回来,那么少不得我就会与他们有竞争。”
“认识他是双方撕破脸以后的事情了,那时候他已经成功地拜托了此时被罢黜的困境,在宗内也算是小有实力了,找到我应当是联合更多吧,与他有过节的倒不是这家,而是那人的红颜。”
“后来就假戏真做了,你让我现在回忆当时是怎么陷进去的,我也说不明白了,两辈子的时间太长了,长到我一点都不想回忆也回忆不起来了。”
卞若萱殷勤地给盛瑜薇续了水:“理解理解,往事如云就让它随风去吧。”
盛瑜薇颇是无奈地看她一眼,卞若萱立刻做了个让她继续的手势,弄得她也没脾气了。
“临死关头倒是没想那么多,冷静下来后再看,其实这事也不是没有疑点的,我当时的防御灵宝根本就没有在人前展露过,除了我自己以外,也只有为我打造此物的器修与他两人知晓了。”
“那把刀那样恰恰好地穿透了我的灵宝,让我连个预警都没有,说不对他起疑是不可能的。”
卞若萱附和地点点头,旋即提出了自己的质疑:“那你前两次就没想着查查么?”
“没有精力再为这些没有发生的事情费心思了,我走了三次不同的路,好像都走不出这迷宫,他不在后两次我所经历的道路上,纵使有迷惑,也是过去的事情,于而今的生活并不重要了。”
“就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