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善被妻子怼的很不爽,他忿忿不平之余,怪责到儿子贾赦身上。
“恩侯,你这从战场上得来的实职三品将军,难道是用来料理这些杂事的吗?府里的管事呢?”
贾赦看父亲的黑脸,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生气。但老父责问,他还是要恭敬地回答。
“父亲,张氏刚刚开始管家,府里的铺子、庄子,千头万绪,人事冗杂。有儿子做帮手,她能顺利一点儿。再则有儿子在场,那些管事也不敢随意欺骗的。”
“哼,你倒是做得好丈夫。”贾代善仍旧不开脸。
贾赦不知父母亲前面闹了不愉快,他顺口回答,“父亲,张氏嫁我为妻,儿子自然要护她周全啊,怎么能让别人惹她不高兴。”
这样脱口就说的回话,无不显示着贾赦这个做丈夫,帮着、护着妻子是出于天经地义的心意。
贾代善越发憋闷了,摆手要贾赦滚。他知道妻子是借此事儿,在向自己发泄不满。唉,自己不是已经向她道歉了嘛。怎么还不依不饶的,真是小心眼儿。
二更了,贾代善远远看了一眼在内室闭目打坐的妻子。他看过妻子带俩孙子练剑、练拳,剑法、拳法的套路,还都是他教会妻子的,可经妻子略加改动之后,简简单单的一套剑法、拳法,去芜存菁,威力大增。
爱孙在他回京后,曾绘声绘色向他说起祖母和父亲的比试,贾代善初始认为是长子哄着他母亲高兴的,问过老大,才知道孙子所言非虚。
妻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的武功了?
她日日打坐,练的是什么呢?难道是道家的内息吗?
“夫人,”贾代善把丫鬟都撵了出去,出声打断妻子。
贾母不意外贾代善会有此举,她抬头看看贾代善,皱皱眉头不想与他说话。
“夫人,为夫已经和你道过歉了。”
“那又如何?”贾母收势,看着贾代善等他说话。
贾代善觉得妻子就是不想与自己说话,让张氏管家,难道不可以细细教导她吗?非要扯了老大进去,让外人知道,难道老大不丢脸吗?!
他深吸气,告诫自己不要发火,要好好劝导妻子。
“夫人,你不可以把府里的事情就这么交给张氏,拖得恩侯要分神来帮她关帐,处理归内宅主母做的事情。恩侯是朝臣,是三品将军,有东宫的政务要他去做呢。”
在贾代善的心目中,这些事情就不该贾赦沾边的。
“国公爷,是恩侯自愿涉入内宅事务的。你忘记多年前,他找你要把瑚儿抱回去的事儿了?他那时候就已经涉入内宅之事了。
而且,我已经和他说过了,如何教导张氏管理好荣国府的事情,由他自己去做。我当初教导张氏规矩,他不是舍不得嘛。”
贾母不卑不亢慢慢陈述自己的观点。
贾代善只觉得怒气上涌,他竭力压抑道:“让恩侯一个大男人,掺和到内宅事务,成何体统。”
贾代善忍不住加重语气。
“是不成体统。可国公爷,恩侯以前涉足内宅之事,您是支持他的,您没忘记吧?现在他不过是重操旧业罢了,不值当您动气的。”
贾母还是不温不火地慢慢说话,终于看到贾代善气得掀动胡须了。哼,小样的,外患解除了,该议议你们当初办的那些不公正之事了。
“当初……”贾代善略卡壳。
“当初不是老大与你不如老二亲近,我才让老大他们把瑚儿抱回去的吗?你现在可以把琏儿抱过来啊。”
“国公爷,我现在与老大夫妻也还是不亲近的。所以,我才不要抱琏儿过来呢。不用让人家母子分离,琏儿留在他母亲身边吧。我不要。”
“你到底想要如何?”贾代善心里的火,一拱一拱的,快压不住了。
“公平,我要个公平。国公爷能给吗?给的起吗?荣国府历来是把嫡长孙放在祖母身边的,为何国公爷打破了荣国府这规矩?”
贾母双眼凝视面色难堪的贾代善,等他回答。
为什么?这让贾代善怎么敢拿当初的想法来回答,说自己因妻子与长子关系不睦,担心妻子害了嫡长孙性命?
——那纯粹是想激怒妻子呢。
贾母等了许久,等不到贾代善回答。她继续问道:“或许国公爷认为我不配教养嫡长孙?还是国公爷有其它的什么想法,不妨直说。”
“夫人,我没有这样的想法。”贾代善为自己辩解。
“国公爷没有这样的想法,却支持老大把瑚儿抱回去。国公爷当初怎么没把老大抱回给妾身?”
“夫人,你知道为夫也是在祖母身边长大的。实是我……”贾代善难说出来自己与母亲也是平平,这事儿简直是没法解释、越说越乱,解释不清楚。
贾代善万分后悔当初支持贾赦坏了规矩。他只能转弯委婉劝说。
“夫人,瑚儿现在与你是很亲近了。你又何必纠缠旧事呢?”
“瑚儿与我亲近,是我打败了他老子。是我自己有能耐,是我自己打出来。而不是按着规矩给我的公平。
国公爷只看到瑚儿现在与我亲近,没看到当初你帮老大把瑚儿抱回去,妾身在京城勋贵官眷里丢失的体面,没看到妾身在张家、在张老夫人跟前丢失的脸面。张家的嫡长孙就是在张老夫人身前长大的,为何到贾家,你们父子就要改了呢?”
贾代善哑口:“夫人,你说我该补给你怎样的公平?”
“昨日因今日果,恩侯是咎由自取。他当日舍不得张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