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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笑得和二傻子似的,听贾蓉继续说。

贾蓉看贾琏的表情,想想又说:“叔叔要有胆量,依我的主意,管保无妨,不过多花几个钱罢了。”

贾琏说:“你这个猴崽子,一天都在想什么呢?不怕你婶子上门撕了你?”

“二叔回家不说,我婶子怎么能知道。我先和父亲、姥娘说好了,二叔就在我府后左近的,买上一所房子,在派二家人过去伺奉。择了日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娶了过去,成就好事。婶子深宅大院里,哪里能知道?就是过个一年半载的知道了,不过是赦叔祖骂几句,婶子还能怎么着二叔你!”

贾琏听了贾蓉这一套话,暗吸口冷气,竟然给凤姐猜到了——这贾珍父子要他置外室!在国孝期间置外室,给御史知道能有他的好?搞不好得丢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实职,以后承爵的时候,又得给翻出来说。贾琏眯着眼睛看贾蓉,慢慢收了笑容。幸好搬离了荣国府,不再和贾珍父子混在一起了。

不然呢?贾琏想,要是没有张家二舅舅,这一年的耳提面命,怕是自己的魂儿,也就跟着尤二姐去了,真会娶了尤二姐做外室。

贾琏拍拍贾蓉的肩膀,“蓉儿,我今天才送灵回来,就不在这儿久留了。和你父亲说一声,二叔先回去了。”

贾琏没等贾蓉回过神,就熟门熟路地自己走出了宁国府。

待跟着的小厮、家丁都围拢过来,贾琏回头看看黑底金字的“敕造宁国府”的大匾,毫不留恋地策马而去。

贾琏回府换了衣服去见贾赦,陪贾赦吃晚饭,贾赦见贾琏有话要说的样子,打发乃腿シ锝隳亩,把下人也赶了出去。

“说吧,有什么事儿。”

贾琏把贾珍、尤二姐、贾蓉的事儿,说了一遍。

贾赦不温不火地说:“琏儿,你如今儿女俱全,也是快到而立之年了。以后做事,也当如今日这般,多想想为什么。”

“儿子想珍大哥哥是想要银子?这事出来,儿子在朝廷怕弹劾,自会给他银子。在家怕凤丫头伤心,也得给银子他。”

“还有呢?”

贾琏诚恳摇头,“父亲,再多儿子就想不到了。”

贾赦沉吟一会儿,“你回去和凤丫头好好商议商议,明晚再说。”

贾琏回了后面,见葳哥和凤姐在院子里,玩的正好,凤姐抱着古琴,清脆的声音、柔和地唱着他从来没听过的一支短曲。旋律简单、明快、轻松,自己那胖儿子,坐在凤姐的对面,跟着旋律,给凤姐一下一下地点头拍巴掌。

贾琏听着,在院门口停住脚步,看着坐在暮色里的母子俩。凤姐的俏脸,满满都是温柔的慈爱,儿子单纯、快乐地被凤姐的目光笼罩着。贾琏有些鼻子发酸,要是母亲活着,自己也是该这样长大吧!她也会给自己弹琴,给自己唱童谣,自己也会像儿子一样地拍手点头,像儿子一样地被母亲抱在怀里……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贾琏听全凤姐唱的是什么,笑着抬头仰望,夜空中已经开始有寥寥的数颗星星,星光在琏二的眼里,碎成细细的湿润。

贾琏摆手阻止给自己请安的丫鬟,但还是惊动了凤姐,打破了这母子间,温馨美好的弹琴歌唱的气氛。凤姐停了唱歌、弹琴,葳哥儿顺凤姐的视线转头,看到晚饭前抱着他啃的爹爹。胖胖的小手,极快地捂着脸,狭长的凤眼,大大的黑眼珠,似乎占据了整个眼睛,“爹爹,琴。”

葳哥儿对声音敏感,走路也快,就是话说的不多,往往能用一个字的表达的,不会用二个字。凤姐常常说:“凡事不等他说,都给他伺候到了,他哪里还有想说话的**。”

凤姐将琴交给快步走过来的贾琏,把胖乎乎的葳哥儿抱怀里,在葳哥儿捂脸的小手上亲了一口,葳哥搂着凤姐儿的脖子,涂了凤姐一脸的口水。

贾琏在凤姐身边,到席子上盘膝坐下,将琴放在膝头,抖抖衣袖,看着抱着孩子的凤姐,摸索着弹刚才的曲子,弹到第三句,错了一个音。葳哥儿停了点头拍手,瞪眼睛看贾琏。贾琏笑笑,继续弹,合着琴声,低唱凤姐才唱过的的那几句。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醇厚、清澈,宛如大提琴在奏鸣,宛如山间泉水在舒缓地流淌。多少年前的夏夜,在麻袋厂的东院,爸爸和妈妈也是这样唱着歌,小小的院子里,弥漫的是夜来花香、沉浸在歌声里的,是四个快乐的小家伙。

玩了很晚,葳哥儿才肯让奶娘抱回去睡了。凤姐给贾琏绞着半干的头发,平儿在一旁打扇。贾琏绘声绘色地给妻妾二人讲贾蓉,怎么怎么劝他娶尤二姐。平儿一边打扇子,一边捂嘴笑,“二爷,你应啦?”

贾琏翻个白眼给平儿,“你家二爷就这么眼皮子浅。”

平儿嘻嘻地笑出声。

贾琏伸手在平儿脸上抹一把,“我这辈子有你二人,已经是烧了高香了。出家人,不贪、不贪。”

凤姐也给琏二逗笑。“二爷是说出家人不贪色?”

琏二回首,在凤姐脸上啾了一口,平儿先拿扇子遮了眼,“哎呀,你们?”

“我们怎么了?”凤姐逗平儿。“晚上和我们一起睡呗。”

平儿朝凤姐瞪眼,涨红脸,摔了扇子,走了。

“二爷,你看,平儿居然都敢摔我了,你说是不是你惯的?”

贾琏站起来拉凤姐,在凤姐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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