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正四下寻找张宁的时候,谷鸿飞在一个房间的门背后,发现了一串怪异的数字。这数字也看不出来是按照什么规律排列的,但从整体来看大概是一个某种事物的记录,而且最下面一行的几个数字,从字迹来看还很新,应该就是这两天内才刻上去的。
也就是说,这座房子里原先所住的人刻下了这串怪异的数字。我和陈齐正为没有找到张宁而一筹莫展,谷鸿飞猜想可能张宁已经离开了这座房子,即便再这样找下去也应该不会有什么结果。
但我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张宁会不打招呼就离开了这里呢?虽然她曾经也有过很多次这样独自离开的情况,可这都是在我们知道的前提下。
张宁有时候虽然不会明确告诉我们她要去哪,准备做什么,但她至少会当着我们的面离开,而不会说完全不被我们所知的离奇失踪,因此我觉得这件事并不寻常。
我们三个人一起回到前厅,商量着是不是要出去找找张宁。但谷鸿飞坚持说这样做并不安全,因为现在差不多已经快要入夜,在这里晚上是非常危险的,要是为了毫无目的地去找张宁而惹祸上身,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转过头去看向陈齐,想听听他对这件事的看法。
陈齐皱起他那粗大浓密的眉毛,说道:“我倒是同意去找张宁,但问题的关键是我们并不知道她走去了什么方向,就像谷鸿飞所说的,漫无目的地寻找也不是办法。”
虽然谷鸿飞和陈齐的顾虑都是非常合理的,也是可观事实。但是我还是坚持要出去找张宁,看不到她的人我心里总是难以安心,最后我提出来他们两个人可以留在这里,由我一个人独自出去查找。
陈齐一听就急了,立刻拒绝道:“这种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分头行动,万一张宁没有找到你又跟我们失去了联系,这样岂不是更加糟糕。”
谷鸿飞点点头,附和着陈齐的看法,说道:“对,没错。我同意陈哥的意见,我们三个人是绝对不能再走散了。而且,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里的晚上异常凶险,根本就是人吃人的夜晚。”
“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道。
“他的意思是,这里一到晚上就要开始疯狂的杀人了。”从门口传来了张宁的声音,正当我们在为寻找她而费尽心思的时候,她却若无其事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这里发生了多么严重的事?”我生气地对张宁说道。
张宁却似乎早就知晓了一切,径直走到客厅的椅子前坐下,向我们讲起了她之所以会跑出去的原因。
“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就去后屋的房间里换衣服。无意中我竟然听到了屋后有两个人的说话声。他们正商量着晚上要怎么来这里收拾尸体的事情,我一听就觉得很奇怪,这屋子里哪有什么尸体。”
“然后我仔细一想,这两个家伙一定是想对我们下手,等我们死了,不就是变成尸体吗?于是,我就悄悄地翻出墙外,看到那两个人在墙根地下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准备离开。”
听到这里我直接问道:“于是你就一直跟踪他们?”
张宁点点头,说道:“没错,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有办法提前通知你们,只好独自一人跟了上去。结果就被我发现了关于这里晚上的秘密。”
我和陈齐都很好奇,晚上会有什么秘密,而谷鸿飞却一脸的肯定,就好像他一直都知道这件事一样。
张宁说,无相院周围的这些村落,到了晚上就会杀机四起,变成尸横遍野的一座坟场。在这些村落里居住下来的人,各个都杀人如蓺,彼此都陷入到一场如同捕猎一样的游戏之中。
陈齐问道:“为什么要互相残杀?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张宁看向谷鸿飞,对我们说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想他应该比我更清楚。”
谷鸿飞轻咳了几声,竟端起一副老师的架子来,故弄玄虚地对我们说道:“你们知不知道什么是尸体税?”
尸体税?我摇摇头,据我所知这世上有增值税、个人所得税、房产税、车辆购置税等等,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什么尸体税。
一旁的陈齐也觉得这个说法非常新鲜怪异,真是闻所未闻。
谷鸿飞似乎很满意我们的反应,于是更加有兴致地说道:“让我来告诉你们什么是尸体税。这无相院分内院与外院,其实外院就是我们现在所待的这些村落,任谁都可以来到这里住下来。”
“但是,要想进入内院,那么就必须要交尸体税。所谓的尸体税,那就是外人想要进入无相院的内院,无论是单个人还是一行人,都至少要向无相院交出一具尸体,无论这尸体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他们一律照单全收,等收下了尸体也就等于获得了通行证,那便可以进入内院。”
这世上果真还有这么夸张的事情,收什么不好,竟然收尸体,难不成那无相院的领袖尊师是个恋尸癖?
张宁这个时候开口补充道:“既然进去需要尸体作为通行证,那么尸体从哪里来呢?每天想要进无相院内院的人这么多,总不能每个人都从大老远扛着一具尸体带过来吧?”
经张宁这么一说,我心中就升起一个非常残酷的想法,这根本就是泯灭人性的方式。
“难道你是说,那些想要进无相院内院的人,晚上就在这里互相猎杀,谁赢得了尸体也就获得了进入的资格?”
谷鸿飞肯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