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交代了陈集涛和刘振轩一番过后,便打发了两人退去。
然后在府衙与吴秀秀温存了一晚,并跟老婆大人请了假,翌日便早早启程动身,前往了长安。
此番他没有多带随从,仅仅带了张九斤和王八斤二人。尽管这两个货武力值不高,而且时常犯二,十足的孬货,但是郭业却使唤得格外顺手。
三人轻装上路,一早便从东门渡口码头乘船,沿着京杭大运河北上。
约莫走了七天左右的水路进入了河北道的沧州府,然后换乘马匹走陆路直奔长安方向。
两天后,抵达长安城。
进了长安城,张九斤和王八斤这两个孬瓜是第一次来到
帝都,相比于繁花似锦的扬州城,帝都长安又多了几分大气与厚重。
两人一进来长安城中,就跟土包子进城,刘姥姥游赏大观园般,自然是惊叫连连,什么都感到十足的新鲜。
郭业暂时无暇带二人逛长安,而是直奔太平坊的府邸,先回府落下脚再说。
回到太平坊的益州侯府,将两人好生安顿了下来。
郭业一路风尘仆仆,先去洗漱一番,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然后才到客厅饮茶小歇一会儿。
可茶还没喝上一口,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府外的下人回报,说是鱼暖暖小姐登门来访。
郭业闻言顿感一阵诧异,暗暗嘀咕道,我前脚刚进长安,她后脚便知道了我回来,呵呵,消息倒是灵通的紧。
不过,他从中也看出,鱼暖暖这次当真是着急上火了,不然不会这么关注自己的行踪。
随即,他便让下人快快有请鱼小姐客厅相见。
很快,鱼暖暖便拖着一袭莲白宫裙,步履翩翩地在丫鬟绿荷的陪伴下,走进了客厅。
郭业起身相迎,微微拱手笑道:“暖暖小姐,有日子没见了,风采依旧,光艳照人啊!”
鱼暖暖面色凝重,貌似没心思跟郭业打趣,而是冲身边的丫鬟绿荷挥挥手,示意她到客厅外头等候。
待得丫鬟出了客厅,鱼暖暖才轻启朱唇,有些惆怅地叹道:“益州侯,此番这么着急将你找来长安,实在是有事相求。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这般愁云惨淡了。”
郭业从怀里掏出鱼暖暖让刘振轩带回扬州的书信,捏在手中扬了一扬,点头道:“暖暖小姐,你在信中也大概说了一些,但始终不及你当面叙说来得详尽。不如你从头到尾再说一遍事情的始末,这样的话,郭某也能想到办法帮衬你,是吧?”
鱼暖暖的神情本来还有些惆怅,听郭业这么一说,脸上不由掠上几抹红晕,羞臊了起来。
这还是郭业第一次见到鱼暖暖害羞的模样,往日,这个女人一直都是以女强人的姿态展现在自己的面前。在郭业眼中,鱼暖暖也一直都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存在。
雪莲含羞待放,万壑雪山也竞相失了颜色。
郭业尘封的那颗心也不禁为其倾动,不过转瞬消逝,因为他很清楚,鱼暖暖的身份和出身,跟自己这个有妇之夫是不可能扯上干系的,除非卫国公李靖帕金森综合症外加老年痴呆症了,才会让堂堂国公的女儿给自己做妾侍。
郭业稍稍缓过神儿来,鱼暖暖便重新讲起了事情的始末,声音动听娓娓道来,听得郭业不由脸上有了几分异样之色。
最后,鱼暖暖哀叹一声,无奈道:“唉,长孙大人屡次三番地登门卫国公府,为他长孙府的三公子向我父亲提亲。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本来无可厚非。可我一直视长孙羽默为小弟,哪里会动了儿女之情?再者说,我知道女人一旦嫁为人妇,就要在家相夫教子,这种枯燥的生活非我所愿。而且我的愿望益州侯你是知道的,我誓要将长乐坊大钱庄开遍大唐十道诸州府,我要达成当初你我约定的大宏愿——汇通天下!所以,所以,这才如此焦急将你从扬州请回长安,替我出出主意想想对策。”
“哦……”
郭业长吟一声后便默不作声起来,鱼暖暖在信中也提到了此事。不过她在信中并未说提亲之人是长孙无忌,而且信中也没提到此事牵扯到自己的好兄弟长孙羽默。
按理说,长孙府与卫国公府联姻结亲,倒也是门当户对,谁也没有辱没了谁。
可是郭业心里很清楚,长孙无忌不仅仅是要给长孙羽默找门好亲事,更想借着两家联姻,将李靖在军中的威望和旧部人脉一并拿下,壮大长孙家乃至关陇世族在军中的力量。
这一点,不是郭业所愿意看到的。
可是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自己如果在这件事情上给长孙无忌添堵,那是不是太缺德了?
而且,鱼暖暖这种女强人气质的大家闺秀在后世也许不乏鲜有之,但是在如今的大唐盛世,的确是凤毛麟角。长乐坊钱庄在她手中,做得有声有色,假以时日,汇通天下之大宏愿的确指日可待。
若是将这么一个奇女子硬生生地毁在一桩包办婚姻里,不是太暴殄天物了吗?
突然,他想起长乐坊大钱庄的其他两个合伙人,柴令文和梁叔宇,这两人不是一直对鱼暖暖死缠烂打吗?难道他们就眼睁睁地见鱼暖暖嫁入长孙府?
随即,他脱口问道:“梁叔宇和柴令文他们二人怎么想的?”
“哼,别提这两个混蛋了!”
鱼暖暖一听郭业提起这两人,不由气不打一处来,嗔怨道:“若是他俩能靠得住,我还需要十万火急大老远将你从扬州找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