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坊,原四海总铺子的一处后院中,如今彻头彻尾变成了长安报社的印刷房所在。
自打关鸠鸠收购了某家书局后,就将原址搬迁到了这里。
他不仅收购了书局的家伙什儿,还将书局的一干人员,无论是几个大师傅,徒弟,还是在书局打下手的杂役,统统一锅端,都给丫归拢了过来。
收购那家书局后,关鸠鸠便将那本关于活字印刷术的小册子偷摸给了几个大师傅看。
正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几名大师傅看完小册子后,又听到关鸠鸠提及这是报社的幕后老板、当今陇西县男郭大人所著,顿时惊为人天。
小小一本册子,居然引发他们打开了一条印刷技术方面的天路,仅仅三两天的光景,便将活字印刷这门技术粗粗掌握了起来,并按关鸠鸠的要求粗糙地制造出了一套报纸的模版。
此时,印刷房中还在忙碌,关鸠鸠与郭业走到了后院的一处天井中。
而郭业手里正双手摊开,高高举着一张报纸对着阳光,仔细端详着。
按照郭业之前对关鸠鸠的要求,这张报纸是四开的标准,宽约一尺零一寸七,高约一尺六寸二,报纸中间还留着版心位置,跟后世报纸的版面一般无二。
郭业将举着报纸的双手徐徐放下,赞道:“不错,还挺似模似样的,这纸质也不错。老关,干得好!”
关鸠鸠不知上哪儿捣腾来一把鸡毛扇,时隔三年,又重新摇了起来,矜持地笑道:“大人谬赞了,若非大人之前殷殷嘱咐,学生哪里能这么快就制出成品来?只不过嘛,嗨,大人要求这纸质不能太薄不能次,所以造价成本不菲呐!”
说罢,还颇为心疼地皱起眉头来,因为他知道郭业造出这报纸,至少半年之内不会打算定售价,而是拿来白送。
郭业笑道:“老关,眼光放远点嘛。这报纸如果粗工滥造,而且纸质差得一塌糊涂,轻轻一扯就撕裂,那有啥用?相反,别人看完报纸还舍不得扔,拿来让孩童练练字,拿来包裹东西,不就变相地替咱们做了广告吗?而且,这关系到一个品牌口碑,至少从报纸质量上,让别人每每提到长安报社,便会想到必是精品。”
关鸠鸠听懂了郭业的意思,反正就是让他怎么好怎么来,不要替他省银子。
郭业看着关鸠鸠不管天凉天热,都是一把鸡毛扇在手,一种熟悉的感觉扑上心头。
这才是那个善钻营善溜须拍马,爱臭美瞎得瑟的关鸠鸠关老秀才啊!
随即又问道:“对了,长安晨报的名誉总编乃是国子监祭酒虞世南大人,你是否从他那儿拿来要印刷誊印的文章?”
关鸠鸠点头应道:“拿了拿了,学生昨天夜里就从虞祭酒手中取来五篇文章,都是他麾下的国子监学官撰写的。而且,虞祭酒还给亲笔给咱们《长安晨报》题了名,就等大人您一声令下,印刷房立马开工忙活!”
说罢,关鸠鸠补充道:“至于润笔费和稿酬,虞祭酒告诉学生,让我们一月再行一结算,不着急。”
“哦?”
郭业暗道这厮办事效率是够快的,又问道:“老关,从现在加班加点的印刷,到明日一早下机,咱们总共能印刷多少份《长安晨报》啊?“
关鸠鸠掰扯着指头粗粗算了下,说道:“如果就单独印刷《长安晨报》的话,应该能印上近两千份儿吧。”
郭业听罢,脸上有了几许失望,叹道:“才两千份这么点?”
关鸠鸠赶忙解释道:“大人,两千份不老少了,而且咱们还未添置机器,还未增加人手。心急吃不成一口胖子,咱们先试着每日印刷两千份晨报吧?先维持一小段日子,咱看看反响与成效,如何?”
郭业唔了一声,道:“你说得有道理,稳扎稳打先来几天再说。专门替咱们配送报纸的人手,可曾准备好?”
关鸠鸠点头应道:“大人放心,学生已经在市面上找了熟悉长安城的苦力,让他们分片区跑腿儿,暂时替咱们送报纸!”
“干得好!”
郭业又是赞许一声,决定道:“老关,明天一早,咱们的长安晨报就正式开始发行。你今晚辛苦一宿,咱印刷房中按着排版,将两千份晨报印刷出来。明日咱们也不搞什么开业庆典,反正两千份报纸一下机出炉,你就开始让人派送。暂时先不要配送到普通百姓手中,先往高门大户的宅中,还有长安富户士绅的府邸,还有朝中大臣的家中投送,不然两千份报纸发挥不出他应有的效用。”
关鸠鸠点头称是,从郭业手中那张空白还未排版的样品,说道:“大人放心,学生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
不过郭业没将样品还给他,而是又重新摊开来,指着一块空白区域,说道:“这个位置,你给我留着,专门用来给鱼暖暖的‘长乐坊大钱庄’做广告位。上面你就这么写着……”
说话间,郭业将之前对鱼暖暖、柴令文等人说得那套说词儿和广告词又重新复述了一遍。
关鸠鸠听得目瞪口呆,问道:“大,大人,这能行吗?这么大一块位置,就放‘长乐坊大钱庄’六个大字儿,还有您说得那段话?”
郭业笑道:“老关,你别小看了这个广告位,今后咱们还得靠这笔广告费来维持报社的运营呢。”
郭业还琢磨着上哪儿找个画匠,以后专门给报社做美工模板,不然今后广告位上没有图文并茂,显得有些单调。
关鸠鸠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