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面目郭业还真有点眼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见过,道:“你是何人?”
来人微微一叹,道:“秦国公真是贵人多忘事。妾身提醒您一下,李府之内,救命之恩!”
郭业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了!你是……你是……那个丫鬟!”
想当初,郭业乔装改扮,以海贼头子的身份,前往李府,要买李泉的玻璃工坊。
李泉心情不好,要处置一个丫鬟,却被阴宏智给拦下了。后来阴国舅为了活跃气氛,就笑谈那个丫鬟真正的救命恩人,实际上乃是郭业。
而现在出现在郭业面前的,正是险些被李泉处死的小丫鬟!
此时,只见她一撇嘴,道:“人家有名字,叫做春香。”
“哦,原来是春香小娘子,快快请坐。”
春香坐在郭业的床边,道:“秦国公,虽然您这脸色不怎么好看,但是听您说话,中气颇足。想必您这病并无大碍,只要过些时日,就会康复。”
“借您吉言。”
郭业不知春香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春香小娘子你来探望在下,我郭业足感盛情。不过……怎么穿得如此……呃……怎么穿成了这般模样?莫非你是背着李家主来的?”
“秦国公您没料错。贱妾确实是偷偷来的。”
“原来如此。既然已经见了郭某人,还请您速速离去。郭某人和李家主有很多误会。要是让他知道了今日之事,恐怕对小娘子不利。”
“你……你赶我走?”
“这怎么能算赶您走呢?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是怕您来探望我的事情,被李家主知道,以至于多生事端。”
春香狡黠地一笑,道:“秦国公,你怕不怕李泉?”
“笑话,论身份,我乃大唐国公,而李泉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论钱财,我郭业富可敌国,五大士族就是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会怕他?只不过是担心小娘子你的安危罢了。”
“您不怕李泉,那奴家也不怕!”
“那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难道说以秦国公的身份,还庇护不得小女子?”
“你的意思是……”
春香盈盈拜倒,道:“奴家意欲弃暗投明,还望秦国公收留!”
“这个……春香小娘子请起,能不能给郭某人一个理由,因何要背叛李泉?”
“奴家要说是为了救命之恩,您信不信?”
“当然不信!你要是为了报恩,应该投靠的是阴国舅,而不是我郭业!”
“秦国公您说的没错。”春香点了点头,道:“事实上,奴家投靠您不是为了报恩,而是报仇。”
“报仇?你和李泉有何仇何恨?”
“杀夫之仇!奴家是有丈夫的人,李泉为了霸占奴家,把奴家的丈夫杀了。大唐能帮助奴家对付李泉的,除了秦国公还能有谁?”
郭业沉吟道:“兹事体大,要我相信你,光是你的一面之词可不够。不知你还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证明你是真心背叛李泉,而不是诓骗于我。”
“当然有!奴家也知道,要投靠人,得有自己的本钱。可惜奴家身无长物,这副人样子虽然不错,但是秦国公府内佳丽如云,也未必看得过眼。所以,奴家还为您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什么礼物?”
“天福和尚的下落。”
“你说什么?”
“准确的说,是天福和尚一家的下落。”
闻听此言,郭业心里边快活得如同开了两扇门一样,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强自按捺住激动的心情,郭业问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李泉的秘密事情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奴家。”
“那天福和尚到底在哪?”
“离长安城不远,九嵕山!天福和尚同他的家眷都在那!”
“那岂不是陛下的行宫所在,他在那干什么?”
“当然不是行宫之中,而是在九嵕山附近的一个叫做极乐山庄的所在。李泉一心想着谋反,手里没有兵怎么行?所以,他买下了一个庄子,改名叫极乐山庄,招揽的江湖人物,大都安置在那里。”
“该死!长安城离着九嵕山如此之近。等到了关键时刻,他完全可以把那些贼人招进城内,作为一支奇兵,效法玄武门故事,再来一次兵变夺位!”
“不错,李泉打的就是那个主意。秦国公,奴家给您的这个消息,够不够做一个投名状?”
“够!简直太够了!不过……”
郭业忽然间眉头一皱,道:“春香小娘子,李泉要是发现你失踪了,会不会担心事机败露,而提前做好了准备?到时候天福和尚一跑,再想给您报仇,恐怕就要遥遥无期了。”
“秦国公您的意思是……”
“郭某人有个不情之请,你先回到他的身边,暂时忍耐几日,等我把天福和尚抓住了,您再离开李府。当然此事蕴含着绝大的风险,小娘子不答应的话,郭某人也毫无怨言。”
“为了报复李泉,妾身什么都愿意做。妾身这就回府,咱们后会有期!”
……
春香走了,郭业突然间发现,自己高兴的还是有些太早了。
要是往常,他身为长安令、领军卫府大将军,手里有兵,对付极乐山庄的群盗,当然不在话下。
但是现在,光凭秦国公的身份,可调不动大军。光靠手下那几十名亲兵,就想把那一伙贼人一打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