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根本就用不着解决!王爷请想,邓洋人一死,还有谁能对玻璃加工的技术进行改进?以后咱们生产平板玻璃的技术,就是天下第一了,又何必再改进技术?”
他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道:“咱们的目的是赚钱和打击郭业,可不是让平板玻璃的生产成本无限降低。只要咱们能保持技术优势,这个目的就已经达到,王爷切不可本末倒置。”
李佑点了点头,道:“孤王明白您的意思了。邓启斌活着,虽然能不断降低玻璃的生产成本,但于此同时,他还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很可能被郭业重新所用,对咱们反戈一击。”
“正是如此!只有邓洋人死了,郭业才会永远失去反败为胜的机会!李某人这个计策,可以称之为釜底抽薪!”
阴弘智不服气地说道:“没有张屠户,难道就要吃带毛的猪?我就不信,天下就他一个聪明人了。难道别人就不能对平板玻璃的生产技术进行改进?”
“看人的本事,老夫还是有一些的。像邓洋人这么聪明的人,天下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了!”李泉笃定地说道。
“你这完全是强词夺理!要是郭业找人把平板玻璃的生产成本压低的和咱们一样,没有了邓洋人在手,我看你怎么收场!”
“国舅爷但请放心,此事绝对不会发生!”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这……好吧,老夫承认世间确实没有什么绝对之事。”
李泉苦笑道:“不过,国舅爷您扪心自问。假如邓洋人活着的话,他背叛的可能性有多大?他死了之后,找到第二个邓洋人的可能性又有多大?这两者之间的差别,我不信您看不出来。”
阴弘智还要再说,李佑一摆手,道:“舅舅还是不必再争执了!李家主刚才所言,非常有道理。小王深以为然。”
然后,他又对李泉说道:“邓洋人已死,咱们下一步应该干什么,李家主可有什么打算?”
“下一步当然是乘胜追击!咱们把赚到的钱财全部拿来办平板玻璃的工坊!”
“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一点?”
“不冒险不行啊!”李泉无奈地说道:“平板玻璃如果一直供不应求的话,价格必然就会上升。要是价格回复到了郭业的成本之上,咱们这次的谋划就算失败了一半。更何况……”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别看现在平板玻璃卖的很好,但那因为此物前所未有。等过上个两三年,富户都装上了平板玻璃。也就没这么大的销量了。从赚钱的角度来看,咱们也应该马上扩大生产。”
“那就依李家主所言!”
……
平心而论,李泉的这番谋划算是相当不错了。要是旁人,还真得着了他的道儿。事实上,郭业也确实上当受骗,损失惨重。
不过,作为后世穿越而来的郭业,所拥有的手段,又岂是李泉能够测度的?
不错,郭业是找不着第二个如同邓启斌一样的天才,也没办法改进生产平板玻璃的技术。但是,他灵机一动,直接“发明”了玻璃镜子!
有了这个大杀器在手,打压起五大士族来毫无压力!
好死不死的是,半年来,五大士族没干别的,赚得的钱财都用来扩大生产了,新建了几十座生产平板玻璃的工坊。
可以说,此时他们穷的只剩下玻璃工坊了!
正当他们准备靠着这些工坊大赚特赚的时候,郭业再一次对平板玻璃进行了大幅度降价!
这下子可真是打到了五大士族的七寸上,没用一个月,他们的流动资金链就全部断裂,被迫把所有的平板玻璃工坊全部关门大吉!
当然,李泉不是没有想过,从郭业那边低价买进平板玻璃,然后再冒充自己的货物卖出去。用这个办法减少损失。
但是,一来郭业那边防范的严密。二来,他也真不敢这么干。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想当初的商战中,这招他可是对郭业用过一次,结果呢?被郭业将计就计,损失惨重。现在,五大士族已经亏得都要吐血了,他哪敢继续冒险?
李泉甚至暗暗猜想,这次会不会是郭业给自己下的一个套子?
他是不是已经把平板玻璃的生产成本降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然后再瞅准时机大降价?为的就是再坑自己一把?
五大士族可是再也经不起又一次失败了!
可以说,经此一役,李泉是彻底被郭业吓破了胆!想当初,他曾经信誓旦旦得地宣称郭业绝对不可能改进平板玻璃的制作技术。现如今,对于这个论断,他自己都不相信了。
……
对于此事的前因后果,钱大开当然并不完全清楚。
不过事到如今,五大士族既然已经决定认输,关闭玻璃工坊了。那对于玻璃工坊的保密工作,自然也就放松了。
钱大开很容易就打探到了现在平板玻璃的生产成本。再稍一分析,就能明白五大士族现在的窘况了。
郭业听完,哈哈大笑,道:“这么说来,五大士族已经黔驴技穷了。他们并没有利用利用邓启斌研究出更先进的技术?”
“有没有更先进的技术,小人不敢妄言。不过这几十座琉璃工坊的技术确实与半年前完全一样。事实上,半年来,邓洋人就从来没在玻璃工坊内出现过。”
郭业一皱眉,道:“那你说五大士族这是捣的什么鬼?他们把邓启斌藏起来到底有何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