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中午,郭业吃完午饭正慵懒困觉,昏昏欲睡,却听下人来禀,说是昨日那两位送咸鱼的客人又来了。
送咸鱼的客人?
郭业嘴角噙笑,心说,看来这俩小鬼子是商议出结果了。
随后他示意下人赶紧去将昨夜便在平阳郡公府郭业的暗夜和尤姬两人请来客厅。
待得尤姬和暗夜两人过厅之后,郭业才让下人去将北辰一郎和柳生恭良请进府来。
今天的暗夜,依旧是一身白袍,脸颊戴着半张青铜面具看不清其神情喜怒,一言不发地坐在轮椅上。
但他的心里,对这些来长安的扶桑人是格外厌恶的。不为别的,就为他们此行中竟然藏匿着一位扶桑皇太子,而他的东厂竟然毫无察觉。对于负责专搞情报收尽天下风声的他来说,这无疑是一次无情的打脸,也得对自诩密探遍布长安城的东厂而言,是一次深刻的教训。
就因为疏漏了这个狗屁的扶桑皇太子,暗夜昨晚可没少让郭业狠狠奚落,言词挤兑。而且还是当着才情艳绝长安城的尤姬姑娘的面前,无疑更是栽面儿。
所以,暗夜坐着轮椅被推进客厅之后,一直都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
至于尤姬,自是大不相同。
如今的她在长安城中,可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大家。不仅写得一手好话本,勾动着深闺怨妇和大家闺秀的寂寞之心,还是艳绝长安让许多名门公子趋之如鹜,说她才艳双绝长安城,绝对不夸张。
用郭业的话讲,如今的尤姬姑娘早已今非昔比,已经被成功地包装和推广成了长安城的美女作家。假以时日,肯定会成为名动大唐十道三百州的美女偶像派作家。
今天的她因为郭业的格外吩咐,也是打扮得明艳照人,一袭凤穿牡丹落地宫裙,更是将她衬得妩媚动人。
五指修长皮肤白皙,不时轻拢鬓角青丝,一举一动间无不透着大家风范。
最最关键是……尤姬姑娘,还未嫁!
这才是郭业今天将她请来凑场助阵的最终目的。
至于为什么,郭业昨天夜里已经跟尤姬单独长聊过,她也并不反对。
不消一会儿,下人就将柳生恭良和北辰一郎请进了客厅。
郭业一见二人,却有些意外,因为今天的两人并未如昨日一般奇装异服打扮,而是学着坊间百姓圆袍打扮,连木屐也弃之不用了,改穿了布靴。
“咦?”
郭业稍显意外地轻呼一声,因为他发现两人的身后竟然还有第三人。
一身蓝色袍衫用的是质地上乘的锦缎面料,系着润白玉带,腰间挂着一个玉坠儿,脚上蹬着一双乌云靴。
面相也不赖,星目剑眉,颇有几分俊朗。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么一下来,这年轻人像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俊公子,而柳生恭良和北辰一郎倒像是随行的老仆役来。
不用猜,这人定是昨日柳生恭良口中所说的扶桑皇太子草壁殿下了。
柳生恭良前脚一进厅来,见着郭业瞅着他们三人上下打量,立马解释道:“拜见郭郡公,今日这身打扮实属无奈,若是再如昨日那般扶桑人打扮,恐怕会落入别人眼中,多生事端,惹来猜忌。”
郭业摇摇头,笑道:“无妨无妨,本官理解嘛。这位是……”
他用手指了指柳生恭良身后尾随进来的草壁皇太子,故作不知地问道:“莫非这位便是贵国皇太子草壁殿下?”
“正是正是,来,由在下引荐一番。”
说着,柳生恭良赶忙腾出半个身位,让草壁皇太子与郭业面对面相见,然后冲郭业介绍道:“这位便是我大扶桑国皇太子草壁殿下,殿下,这位便是昨日下臣跟您提过的那位好心人,大唐皇帝跟前最红的能人,平阳郡公郭大人。”
后半句,柳生恭良自然是对着草壁皇太子说的。
“哈哈,草壁皇太子快快请坐!”
郭业一听柳生恭良正式报出对方的名号,自然不能失礼,好歹人家也是一国皇太子,再小也是一个国家而不是一个部落。
说话间,郭业已经从位置上站起,下来客厅走到草壁的身边,请道:“皇太子殿下,我虽为上邦臣工,但你却是番国太子,君臣有别,你应在我之上,理当请上座!”
说着,郭业便要将自己上首的位置让出来给草壁坐。
可谁知草壁却是站着纹丝未动,摇头婉拒道:“郭…郭大人,你太客气了,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入乡随俗,小王岂能鸠占鹊巢,占了你主人家的首座?小王还是坐在下边儿吧,呵呵。”
话是冲着郭业说,但一双眼睛却是滴溜溜地在尤姬姑娘身上打着转儿。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郭业又不是瞎子,自然一切看在眼里,暗啐一声,尼玛的,小鬼子,色胚!
旁边的柳生恭良自然知道自家这位皇太子的尿性,但不好拂逆,只得跟郭业讪笑解释道:“郭郡公,我家皇太子殿下说得没错,入乡随俗,切不能用扶桑之君臣礼仪视之。而且我们此次也不愿多做声张,尤其是草壁殿下的身份,还是隐晦些为好。不如就按着我家皇太子的意思来办,好吗?”
郭业打心眼里就瞧不上这个扶桑的狗屁皇太子,不用行上下之礼对他而言,那是更好。
不过嘴上还是推诿了一句:“这样于礼不合,不好吧?”
“好,怎么不好?”
草壁皇太子随意敷衍了一句,然后不再理会郭业,而是走向正慵懒坐着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