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浩,你怎么了?”他妈妈见他闭眼睛躺在床上,上下牙紧咬,浑身打颤。两手还不住抓挠着自己的胸脯,看表情很烦躁。
再碰碰他的脸,感觉好烫。正好这时候一个跟他一起去皇峰岭旅游的同伴来找他,罗浩妈妈忙问他:“小辛,你过来看看,罗浩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老挠自己呢?”
罗家老奶奶刚梳完头,拄着拐棍过来了,说道:“哎呀,这孩子出去一趟,这是遇着啥了?”
她这么一说,罗家人都能听明白她的意思,老太太意思是罗浩这么挠自己,不会是撞邪了吧?
那个小辛住得跟罗家不远,也明白罗家奶奶的意思。以前他是不信这些的,可这次看到罗浩的样子,再想到皇峰岭那个黑漆漆的山洞洞口,小辛心里就发虚了。
他迟疑的样子落在罗家人眼里,就让他们觉得,说不定真遇到什么了。
所以连一向不怎么信邪的罗浩爸爸都问他:“你们几个到底遇到什么了?”
小辛迟疑着把罗浩一个人进了山洞的事说了说,并且说道:“浩子刚从洞里出来的时候,跟咱们几个人说,洞里好冷,像秋末初冬一样。”
“我就说我就说,你看这孩子不听劝。”罗浩奶奶拍着腿说道。
“还是先送医院吧。”罗浩爸听了小辛的话,也有点慌。可多少还能稳得住,张罗着让罗浩妈赶紧发烧的罗浩背出去。
二院离他们家很近,都不用找车,小辛长得高大结实,背着罗浩一路小跑,就到了二院急诊部。
罗浩被他放在了床上,可是他的脖子上也被昔日的好友挠出几天血道子。实际在路上小辛的心里就在打鼓,罗浩不会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可俩人以前毕竟挺铁的,他没法把罗浩扔下不管,所以他就是硬着头皮把罗浩背到医院的。
医院的大夫接手后,小辛感觉自己身上除了脖子上被抓破的几个地方,其他还好,没感觉有什么异常,悬起来的心略微放松一些。
这时候大夫已经给罗浩做完了检查,护士开始给输液了。罗浩一家人见那孩子躺在病床上,两只手还在不停地抓,身上衣服都抓破了,抓出来的血道比小辛脖子上的更多更深。
“过来,都愣着干什么,按着他点,这样没法扎针。”护士抓不住罗浩的胳膊,反被他混乱中挠了一下,忙叫罗家人帮忙。
于是小辛只好硬着头皮再次过来跟罗家夫妻俩按住罗浩两只胳膊和身子。
护士总算把针扎进去了,她检查了下输液瓶,见没什么问题,便嘱咐了一句:“看着他点,别让他乱动,别把针给拔掉了。”
她一个人要负责很多病人,不可能留在这看着病人输液,看护是家属的事。所以她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结果在场的几个人围在罗浩身边,不过十几分钟,护士千辛万苦才扎进去并固定好的针就被罗浩扯了出去,几滴血随之从针眼处涌了出来。
她妈妈慌忙拿棉球去按,他爸则无奈地又去叫护士。
护士来得倒是快,就是埋怨了一下:“跟你们说了,看住他,怎么还没看住呢?这才多长时间啊?”
不过说归说,她还是在罗家人的协助下重新给罗浩扎了针。
在罗浩第三次拔掉输液瓶之后,罗浩仍不时挣扎,不过是累了,力气小了点。
这时罗浩的大姑急忙赶来了,是她妈罗家老太太拄着拐棍去找她的。两家离得不远。老太太的意思是让他去找个会用黄纸画符的人。
罗浩大姑听说这事,应付了她母亲几句,就到医院来了。
“怎么病成这样了呢?”罗浩还在发烧、牙关打颤,她当然要问。
于是新一轮的问答又重复了一次,罗家大姑听完了,见侄子又开始挠自己,连忙帮忙按着,至于罗家夫妻和小辛其实都快累得精疲力尽了。
罗浩终于再一次不负众望地拔掉了输液管。没错,这次他拔得不是针,而是把输液管从瓶子上直接拽下来了。
等到护士再次过来的时候已经没脾气了,看着几个疲劳的家属,她也是没招了,说道:“这事问问大夫该怎么办吧。”难道要给这人注射安定之类的药吗?小护士想。
“哥,要不咱们带小浩去一趟秋桐诊所吧,你也知道我以前心脏不好,是在那儿看好的。”
罗浩妈没了主意,她实在是按不动了。
“行,那咱们去吧。跟大夫说一声就走。”
他们几个人最后是找了个开货车的熟人把罗浩送往秋桐路的,要不没有车肯送。出租车一看他那样子,就把车开走了。有的看到了连停都没停。
罗家人虽然不痛快,可也知道,换成他们,也不愿意让这样的人上车,谁知道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或者有暴力倾向什么的啊?
他们一家人把罗浩运到秋桐诊所进门处袁宝坤所在的诊室时,引起了一些骚动。屋子里的人都往边上让,袁宝坤引着他们把罗浩放下。
他正在检查的时候,于采蓝听到动静过来了:“怎么回事?”
“小于,这个病人有外感症,你还是进去吧。我来处理。”
罗家人一听有点急了:“我们过来就是想求小于大夫给看看的。”
袁宝坤:嗯,又是不相信他水平的!
于采蓝看了一眼病人浑身打颤,发烧,烦躁之极的模样,说道:“宝坤,这个人病得不轻,我看看吧。”
随即她向家属打听罗浩生病前后的症状,之后告诉袁宝坤:“他这就是大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