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贵啊,快起来,”许府台的声音客气极了,上前一步把他扶住,“公文早过来了,论理你还可以多在家里呆几天再来赴任的,却没想到你提前来了啊,看来阁老看好的人,还有于慎行大人的至交,都是精兵强将啊!本府盼你来多日了!”
“不敢当,今后世贵还要大人多照顾提携。”
“哪里的话,莫客气了,快来上座来上好茶!”
“谢过大人。”
话说了几句后,严世贵才敢抬头,正式打量这位顶头总上级一眼。
他是个文雅睿智,看起来是很和气的样子,早接了公文,知道严世贵的来历,说话就提了他是张阁老亲自下令调到松江的棉纺人才,对他客气得很。
“世贵家少都带来了吗?你是北方人,到这里气候有没觉得不适啊,有什么不习惯的,缺少家用之物,尽管和本府提起就是了。”
“是,今后还要有劳大人费心,初到南方,确实比津门炎热了些许。实不相瞒,属下看别人穿了薄衣物,而自己却觉得不好意思马上脱下,觉得还没那么热吧,但是,稍微走这几步,便已经觉得见汗了,让大人见笑了。”
“哈哈哈哈!本官也是北方人,和你深有同感啊!”
“哦?”
“你不信吗?本官是辽东人。你的《严氏三论》本官也有在看啊,写的奇思妙想,真是很好呢!”
“哪里哪里……”严世贵心里乐开了花,看来这大人上级,人性格没的挑捡,比从前在津门,在京城见识的什么蒋家、孔家大官,要好上千倍万倍,人家不拿大官架子。
“啪!”哪知刚想到这儿,那府台突然变脸了,茶杯放在桌上,沉声责怪,“有件事本官觉得你做的不对。”
“啊?”严世贵吓一跳,这一刻不知道要不要给府台来个跪下求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