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手被安易咬出血的流氓在那里疼得跳脚,于是他愤愤地想拽住安易的头发往地上拖,可是刚出手就被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挡住了,紧接着往后一压,这个流氓更是疼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妈的,放手”越骂压得越是用力最后只好没骨气地哭着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余一神色淡淡,但是手上的力度可未曾减少过一星半点。
一旁的光着膀子纹身男听到这句好汉可不得了了:“你们他妈的怎么又给老子停下了,说了照死里打,打死了了我负责,居然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不好好教训他一顿,以为老子是吃素的,看不清他的孙子属性!”他上前去一把拖过被余一压制着手的那个人,猛地往自己身边一扯,只听见咔擦,手臂脱臼的声音,那个小混混顿时顿时倒在地上哭爹喊娘,一旁的混混看见这幕咽了咽口水,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是凉意吗?不过片刻的愣神之后便冲了上去,毕竟他们还是知道自己的地位,出来混,总是要伤根骨头,掉几滴血的。
这次他们的目标不再只有余一了,还多了个安易,好一个拖油**,余一为了保护安易,便少了很多还手的机会,他们这下觉得爽了,刚才的大仇终于得报了,于是,一路把安易和余一逼到了死角。
看着余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纹身男可算是痛快了,他插着腰仰天大笑了,本来就是拆迁之地,他光着的膀子好死不死就印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纹身,显得异常恐怖,余一只觉得头脑有些犯昏,风从破碎的墙缝中吹到余一的后背,他觉得今天他可能要死这了。
他掐了一下自己,努力保持清醒,他们一步步地逼近,可是他们两个早已经退无可退了,纹身男享受这种逼近这种濒临死亡的猎物的感受,他突然开口道:“小白脸,现在知道爷爷的厉害了吧!只要你他妈给老子跪下来认错,把老子的鞋给舔干净了,再让你身边这个小妞好好伺候老子一晚,今天就他妈饶你一命。”
余一不接话,只是在听到纹身男说的话后,眼神变得更加凌厉,如果这时能够看清余一的眼神的话,你可以清楚地看到死亡的气息。
这时大胡子鼓了鼓掌:“大哥说得好,大哥说得妙,大伙都高兴起来!”紧接着大笑起来,周围的人以多欺少可算是爽了,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一阵盖过一阵,越发诡异,余一听得头皮发麻,一旁的安易眼神开始涣散,原地蹲了下来,她想一只被丢弃的小狗,却又似走投无路的流浪猫,蹲在墙角里,不断发出小声的求救声“救命!救命!”好像被压抑似的魔怔。
余一一看不对劲,就蹲下身来轻轻拍抚她的后背,手掌间伤口传来一阵刺痛,没拍几下,那些人就冲了过来,一边是手脚没轻没重的混混,一边是犯了病的安易,余一只好把安易禁锢在怀里,他们一拳一拳地捶在余一身上,余一只是闷哼了几声,他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滴在安易的手臂上,又滴在安易的脚上,在盒子里的安易感觉自己被温暖包围着,她渐渐看见了眼前的鲜红,一滴两滴不断扩大,还有一句略带歉意的话在耳边响起“对不起,可能你今天要和我一起死在这里了!”她惊得抬头一看,一个被打得鼻青眼肿的男的将自己紧紧抱在怀里,她不太看得清他的脸,却能清楚看到他漆黑的眼珠透出的寒冷气息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暖,她片刻的愣神后,清醒地意识到了目前的陷境。
这边的打斗还在继续,黑暗中好像有谁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安易站起来像男孩护住她那样,护住男孩,她知道是他一直在保护自己,虽然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但是目前的身体状况却比余一好得多,她乘余一不注意一把拉过他,两个人的位置瞬间调换,有几拳一下子就落到了安易的身上,不过她也没大叫,本来平时她也话不多,反应过来的余一,撑着的地板,凭借着男人的优势,更确切地说是一种执念,硬生生地再次护住安易,他们两个像在深海里溺水的淡水鱼,互相拥抱依偎,他们在支撑彼此,即使在他们两个的认知里,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见面,可是他们还是在互相渡气。
安易看见余一的眼神逐渐涣散,她不断在他耳边重复到:“撑住,撑住,我们一定会得救的”那是她这么久来,说过最多的话,她在说给一个陌生人听,一个用生命保护着她的陌生人,余一无数次要昏迷的时候,总听见这么一句微弱却有力量的女声在耳边响起,终究是眼皮太重了,在他闭上眼的一瞬间,他好像模模糊糊地听见了胖子的声音,之后还有一大团肉扑在他的胸口大哭:“老大,老大,你就要抛弃我了吗?老大老大你快醒醒啊!”
好吵好重,还好有人把这团肉从他身上强行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