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动了动手指。
她躺在地上,浑身酸疼,耳边传来一个女人聒噪的辱骂声,仿佛五百只苍蝇,在她身边乱叫,吵得她脑袋都大了。
别吵了,好烦啊!赶紧闭嘴!我的项目还没做完……她脑仁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终于将她从半睡不醒的状态中逼了出来,余秋雨猛地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躺在一个农家小院肮脏的地上,面前挡着一个瘦弱的少年,正在哀求着什么:“舅妈,你就放过我们吧,秋雨真的不是故意的……”
“闭嘴!”一个身材臃肿的女人破口大骂:“你们两个有爹生,没娘养,没家教的小屁孩!你家祖坟是不是被我挖了?这么大的孩子,还是你们表弟!你们居然能骂得出嘴!”
“秋雨只是不小心……”
余秋雨晃了晃脑袋,没有顾得上眼前的争吵,而是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瘦弱,肮脏,指甲里全都是灰……这不是一个生活在现代的、三十多岁的做科研的女人的,地点也不对,她明明记得她昏迷之前是在因为劈腿的男朋友酗酒啊……
想到这里,余秋雨瞬间就清醒了!
该死,她就喝了几**,该不会猝死了吧?
她还没有来得及多想,那清秀少年身子一偏,竟然是活活挨了那粗壮夫人一巴掌!
余秋雨张开嘴,像是控制不住身子一样,立刻冲了上去,眼泪也滚落了下来:“哥哥!”
她喊完这句话才反映过来,有些迷茫的张开了嘴,脑海中忽然多了一些记忆。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余秋雨,这清秀少年是她兄长余亦凡,她家里一共三个孩子,她排行老二,前不久兄妹三个的父母滚落山崖去了世,讨债的人把她家搬空了,一开始为了让最小的弟弟余亦然有书可读,就把他送来了舅妈家,谁知道舅妈竟然翻脸不认人,再也没让兄妹两个见过亦然。
后来就是余家父母出殡,原主来找舅妈借钱,没想到舅妈的儿子顽劣成性,多次挑衅余秋雨,原主一忍再忍,终于没忍住,轻轻的骂了几句,然后表弟张虎就猛地冲了上来,一把将她推到了。
怪不得头疼的这么厉害,就是因为刚才原主倒地时装到了头,竟然就这么一命呜呼了,倒是便宜了她……
余秋雨沉浸在思绪中,舅妈李锦更是得意起来:“我就说嘛,本来虎子就是跟你闹着玩,不小心将你推到了,而且还是因为你骂了他!现在既然起来了,说明没什么大碍,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走吧,别忘了,你们家亦然还在我后屋待着呢!”
余秋雨冷笑了一声,看得李锦心里有些嘀咕,怎么回事儿?这一向懦弱无能的小丫头片子,看起人来,什么时候这么凶了?跟只小狗崽子似的……
“走?”余秋雨一边扶着余亦凡,一边啧啧冷笑:“我们还没拿到医药费呢,凭什么走?!”
李锦被气笑了,道:“给你脸你不要是吧?本来就是看在亲戚的份儿上,才让你们赶紧走,怪不得死了爹娘!”
“不给钱是吧?”
余秋雨低下头,四处巡视,而她身边的余亦凡,满脸哀痛的拉住了她的手腕,低声劝道:“秋雨,我们不要钱了,爹娘出殡的钱再另存方法吧……”
“这时候想走了?”李锦气势汹汹:“没门!给我等着吧你们!今天我不给我家虎子讨个说法,我就不姓李!”
“你别说话!”余秋雨凶巴巴的转过头,对着余亦凡吼了一句。
她有原主的记忆,刚才粗略的扫了一遍,对这个便宜哥哥的性格已经了解了七八分,此时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余亦凡愣了一下,一时半会儿竟然忘了阻拦,短短几句话的功夫, 余秋雨已经从地上找到了一块石头,她二话不说拿起来,觉得有点沉,险些没拿稳,但脸上的煞气显而易见。
李锦被她阴冷的目光吓了一跳,心里有些犯嘀咕,色厉内荏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余秋雨冷笑一声:“刚才不还挺横的么?你接着横啊!”
李锦真怕她想不开,冲上来同归于尽,有些惧怕的往后推了两步,余秋雨跟着往前走,掂量了一下石头的重量,一字一顿道:“问我想干什么……干这个!”
她举起了石头,毫不犹豫的冲着自己的脑袋上来了一下!
“秋雨!”余亦凡急忙冲了上来,余秋雨却满不在乎的把石头扔到了一边,她刚才用的力气不算小,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有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下来,缓缓的流过她的眼睛。
“看清楚了么?干这个!”余秋雨擦了一把脸上的血,却显得更加狰狞,她抬起头,看着李锦,冷声道:“拿钱,医药费,钱到手我们立刻就走!”
“凭什么!”李锦虽然已经被吓得哆嗦了,但是也不傻,“这可是你自己砸出来的!”
“我砸的?”余秋雨冷声道:“有谁能证明?我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要用石头砸自己?分明就是因为你我之间起了口角,你一时气不过,就想对我下杀手!要是拿不出医药费,就官府见吧!”
古代的农村虽然没有法律这个概念,但是杀人、意图杀人都是重罪, 李锦下意识的想要反驳,最后却只是呐呐的张了张嘴,而余秋雨步步紧逼:“给钱!”
“你!”李锦狠狠的跺了跺脚,恨不得真的杀了这个小丫头,但最后还是迫于无奈,给她拿了一贯钱,然后扔在了地上:“拿走!就当被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