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沙急促的来回走了几步,搓着手显得很为难,“夫人别为难属下!”
爷下令,谁都不让进来,包括夫人。但夫人是何许人也,借他骆沙十个胆子都不敢阻拦,但是他又不能不遵从爷的命令。
“紫儿——”
许久,仿佛心中的怒意平定了一些,夏妍夕转过身吩咐,声音冷淡,“把门打开!”
“是。”
紫儿上前欲推开房门,却被一条横空出现的手臂挡住,当下不禁为难的转身看着夫人。
“抱歉夫人,这是爷的命令!”骆沙沉声道。
“放肆!”
女子低叱一声,大步上前,火大的挥开骆沙的手臂,骆沙不敢造次,连忙将手臂收了回去,女子走到门前,深吸一气,一脚将门踹开,朱门被反震到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书房里面的丝竹萎靡之声,伴随着这道声响嘎然而止!
女子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室内的景象。
南宫绝天披散着青丝,斜卧在软榻上,手中拿着酒壶,软榻下坐着一位衣衫裸露的美艳女子,背靠床沿,手中正拿着一颗葡萄送进他的口中。
除此以外,诺大的书房悉数被胭脂之气掩盖,里面载歌载舞的女子竟有五人,而且全都sū_xiōng半露,随着舞蹈的动作,刺得人双眸眩晕。
他似是喝了不少酒,已经有些醉意,清冷的双眸里也浮上了一层朦胧。
女子睫毛一闪,烫着般移开了视线,真是胡闹。
南宫绝天在座位上抬起眼睛,看着苍白着脸,在室内来回踱步的女子,沉默了下去。
“你简直是疯了!”夏妍夕急促的走了几步,咬牙低语。
“你怎么会来?”
南宫绝天沉吟着,眉间神色也是几度变幻,姿势没动,薄唇对着壶嘴喝起酒来。
他虽然整个人看起来很萎靡,但就连喝酒的姿势都透着优雅和尊贵,惹得那几个女子双眸里越发的痴迷。
女子冷声一笑,面无表情的回答,“我们夫妻半月没有见面,身为妻子得知夫君回府,我不该来吗?”
南宫绝天眉头微蹙,神色透着一丝凝重,“你已经见过我,知我安好,回去吧!”
夏妍夕闻言,苍白的脸上有难以掩饰的疲倦,依他的武功,不会不知道她适才在门外,可他却选择“听而不闻”。
夏妍夕扫了眼屋里的女子,闭了闭眼睛,脸上有着冰冷的笑意,“她们是谁?”
那几个女子怔怔的望着门口的女子,长发在夜风下飞散,宛若九天玄女般倾国倾城,难道她就是一个多月前,嫁给了南宫丞相的倾城公主,拥有如此美貌,也难怪几天下来,丞相美女坐怀,却对她们无动于衷。
南宫绝天微笑起来,眼睛看着夏妍夕,眼里是涌动的光芒,他脱口道,“无关紧要之人。”
此话一出,几名女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吓得全身簌簌发抖。
女子站在原地没动,淡声道,“她们是谁?”
她不问则罢,一旦问了,得不到答案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南宫绝天轻轻摇头,失笑道,“这些女子是皇上前几日赐给我的礼物。”
女子豁然看着他,很久没有说话,终于微笑起来,“夫君,你说得对,我该回去了!”
所有的人傻了眼,除了眉目低敛,看不出情绪的南宫绝天。
他们没有想到夏妍夕身为公主,看到此等景象,竟然没有大吵大闹,没有兴师问罪,更加没有哀声苦求,她似乎很深明大义……
南宫绝天看着已经转身的女子,忍不住微笑,“骆沙,送夫人回内院,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擅自出入。”
软禁吗?骆沙实在摸不透主子的性情,为难的看着夫人,却惊奇的发现夫人竟然没有生气,在她的唇边不知何时绽放出一朵极艳丽的笑花……
主子和夫人这是怎么了?骆沙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诡异,可又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
丞相府注定会是个多事之秋!
“夫人,奴婢真是快要气死了。”紫儿气呼呼的直嚷嚷。
夏妍夕抓了一把鱼食撒进池塘,惹得鱼儿竞相争食,慵懒的问道,“怎么了?”
“夫人,那几个狐狸精天天缠着丞相,这都足足五天了,丞相还没有从书房里面出来,骆总管都快急疯了!”紫儿跺着脚,忧声道。
“哦。”
夏妍夕淡淡的应了一声,只当自己已经听到了,便没了声音,继续拨弄着手中的鱼食,聚精会神的看着池塘中嬉戏的鱼儿,仿佛那才是自己最应该关心的东西。
紫儿一时有些怔忡,骆总管原本还指望夫人帮忙劝劝丞相,现今看来,骆总管还是不要来求夫人,若真是来了,看到夫人无动于衷的表情,指不定会有多绝望呢!
“夫人不生气?”
紫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生气?”夏妍夕笑起来,抬起了头,“为什么?”
紫儿的眉头蹙了起来,“丞相和那几个狐狸精整日呆在一起,夫人都不会吃醋吗?”
女子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绝美的脸庞在水光的反射下光彩夺目,张嘴欲说些什么,最终话到嘴边,化为失笑。
说了又如何?紫儿又岂会明白这其中的周折。
相府的天早就变了!
深夜,睡梦之时,却注定会是女子的无眠之夜,当然还有南宫绝天的!
夏妍夕默不作声的看了看南宫绝天,目光淡定,“你不该来!”
“可我还是来了。”
南宫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