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圻赶紧凑过去,发现那份传真是一份讣告。而被老李眼泪打湿的名字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是一个阿姨的名字诶。”林韵茜也轻轻地说。
老李头,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起身,走了自己的房间。
过了好一会儿,霍圻才去敲老李的房门“李叔,是家里的亲人吗”
老李摇摇头“不是的,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那是”
“是我二十年前喜欢的姑娘。”
霍圻既心疼又欣喜,心疼的是老李的心爱之人离开了人世,欣喜的是老李还有机会见到牵挂之人的后一面,而且原来这么多年,老李的心中都是有所牵挂的。只要心里还有牵挂,人就不是孤独的。
“哥哥,老李叔叔怎么了”林韵茜关切的问道。
“没事的,要国去参加初恋的葬礼。”
“初恋的葬礼”林韵茜和霍圻的感受是一样的,既欣喜又觉得心疼。
所以当天晚上,兄妹两个人都按捺不住心里的八卦和好奇心,非得围着老李要他讲自己和初恋的故事。
老李也没推辞,坐在沙发上,了一支烟,先是眯起眼睛在烟雾中思索了片刻,然后将记忆拉到了二十年前。
“那是,二十几年前了,我是下乡建设的兵团,她是下乡知青,在那个年代,所有人表达感情的方式都是很含蓄的。所以我们在田埂边聊了好久的天才拉上了手。”说到这里,老李的语气里吐露出一丝羞涩。
而霍圻和林韵茜也跟随者老李的讲述,到了那个年代里。
“那后来呢”林韵茜好奇地问道。
“后来,我们的兵团调到了别的地方,我们就天各一方,后来我去那个村子里去找她,她已经渺无音讯了。”老李深深叹了口气“我们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整整二十年。”
“所以,她才这么想念您,在生命的后一刻想办法让人联系到了您。”
老李抬起头,满眼都是晶莹的泪花“是啊,我们终于又可以见面了。”
第二天,老李赶上了早的一班飞国内的飞机。他只带了简单的行李,原本他还想给她买一份礼物,可是挑来挑去,终究觉得,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比拟这一份沉重的思念。所以,他穿上了二十年前的那一身兵团的衣服,打算把记忆里的自己带给她。
按照地址,来到举办葬礼的殡仪馆,老李惊讶的发现,她后半生安身的地方,就是距离那座村庄不过十几里路的县城,但当年,就是这十几里路的距离,竟然让他们擦肩而过。
葬礼十分冷清,她似乎没有后人,只有一些善良的街坊邻居还有当年一起下乡的知青姐妹还记着她。
为年长的一位街坊将一个布包亲手交给老李。还再三嘱咐他“这个布包她守了二十几年,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亲手交给你,可是,她终究还是没能等到你。”
老李双手颤抖着打开那个布包,里面有一个信封和一些小孩子戴的,比如长命锁之类的银饰。
看完那封信,老李痛苦着瘫坐在了心爱之人的棺木旁边。
原来,当年老李的兵团换驻地的时候,她已经怀上了身孕,但由于那个时代的现实所迫,她只是含泪送老李离开,并没有透露半个字。
后来她肚子生下了一双儿女,由于未婚妈妈的身份,一直遭受乡里百姓的欺凌,只有少数的街坊和她站在一边。
为了保护孩子的人身安全,同时让他们能够健康的长大,她背着孩子连夜走了十几里的山路,将两个孩子送到临县孤儿院的门口。
她在信里说,当时抱着两个孩子的着银饰的花布是一样的。
看着那块花布,老李的眼泪就像决了堤一般喷涌而出。
那块花布他并不陌生,就在几天前,他在林韵茜的房间里,看到的那块布,和她遗物里的这一块,一模一样。
如果仅此而已,老李还可以认为是巧合,但是她的心里却清清楚楚地写了,为了不吐露老李的身份,两个孩子都随了她姓林,女孩子叫林韵茜,男孩子叫林逸轩。而且她在信的结尾央求老李,希望老李可以找到孩子,让孩子知道,妈妈这一辈子都在牵挂着他们。
看着她入土为安,然后跟帮她料理后事的街坊好友道了谢,老李便即刻出发,并非这里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而是他害怕牵动起多的伤心之事。
而且,在知道了自己是一双儿女的父亲之后,他竟然感受到了强烈的血缘之间的牵挂,他现在很想立即到霍圻和林韵茜的身边。
本以为会借这个机会再国内多待几天的老李,只隔了一天便来了。
“李叔,您怎么今天就来了”
“自己一个人在那里也没有什么性质,而且又很想你们,所以就来了。” r///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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