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沉沉着,厉萧寒手指冷敲桌面,在众人焦灼,慕容正和慕容子瑜对峙而无暇顾及其他的时候,给蔓蔓递了个眼色,外加三这个手势。
蔓蔓性格懦弱,胆小怕事,但也是极其敏感聪明的,立刻明白,她暗暗点头,深呼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道,“那个,抱歉,打扰一下,我想插嘴一句,既然现在无法下结论,不如为期三天,慕容先生你让人慢慢查,查清楚了后再说?”
这是在递台阶。
慕容正松了口气,慕容子瑜也吐了口浊气,两人看向蔓蔓,看到她微颤抖的眼神,第一次觉得,这个蔓蔓倒是个懂情况,胆大心细的。
在这里扮演了这么久的隐形人,终于有点价值了,蔓蔓面上紧张,心头却有些小高兴。
“好,我同意,三日为期。”慕容子瑜点头。
慕容正也颔首,“可以。”
萧寒耸耸肩膀,“我没意见。”
事情就这么决定。
最后,慕容正沉沉道,“以后,萧寒可以随意进出主屋来找我,慕容集团里原本属于慕容劭和慕容景焕的股权也转移到你的名下,萧寒,抱歉,这么多年,我才知道你是芸儿给我生的小儿子,是我这个父亲的失职,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他眸底闪过湿润,叹息着,在权陶护送下,转身上了书房去。
客厅里的众人,慢慢的起身,散会。
而被裁决,或者说正在等待被最终裁决的宓秋也面目苍白的站起身,刚站起来,下一秒,看到萧寒曜黑冷冽的眼神,突然心头大痛,一把捂住胸口,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血迹pēn_shè在地砖和沙发上,她翻了个白眼,直接晕厥了过去。
这一幕,让刚上楼梯的慕容正瞳孔一缩,但他没有多少动容,在得知宓秋当年对芸儿下手一事后,在他看来,他们的夫妻缘分已经断了,仅仅是名分上的联系罢了。
扫见父亲凉薄的背影,慕容子瑜心头大痛,骤然奔上去,和慕容沛珊一左一右扶住了宓秋。
慕容子瑜扭头,咬牙吩咐佣人,“快叫医生!”
现场乱了。
私人医生从门外急奔而来。
大概是有了上次家庭聚会的经验,这一次权陶在门口早早布置了医生,所以私人医生来的速度很快。
看到连医生都布置周全了,外面甚至还备着担架,缓步往外走的厉萧寒嘴角一抽。
权陶这个老狐狸,真是什么都安排得如此周全。
莫景桓紧跟在厉萧寒身侧,唇角隐晦压着笑意。
这一次,他们坐壁旁观看好戏,看着宓秋这个犯下大错的人当晦暗历史的黑幕被揭露出来后的场面,真觉得大快人心。
厉萧寒却反应平平如常。
宓秋呕血晕厥过去,这个将别人的人生摧残得一塌糊涂的女人,此刻的痛苦来得太迟。
复仇后,厉萧寒只觉得心头空荡荡,并没有那种痛快淋漓的感觉。
冤冤相报何时了,偏偏,有些仇不得不报,他距离和真正父母相认的时间,不远不近,希望,再快一点了结这一场事,然后带婉婉离开这座他不喜欢的城市。
想到婉婉……
厉萧寒偏头看向莫景桓,眼神瞬间凛冽起来,“我要知道,机场那边的情况!”
与此同时,莫景桓手机震动,他扫了眼,是阿娜来的电话。
莫景桓心头猛地一提,照理来讲,阿娜不会平白无故来电话,一般任务成功,最终也只会在约定的地方碰面。
难道,出了什么大的变故?
莫景桓递给厉萧寒一个眼色,然后转身到侧边接听电话。
阿娜冷沉焦灼的声音传来,“老大,安婉小姐被慕容子瑜身边的那个魏漠带走了!应花楹小姐现在已被我派人秘密送往萧宅,而我……正在沿着踪迹,一路跟踪前去寻找安婉小姐的路上……机场并未发生枪战,安婉小姐用自己换了我们所有人平安……”
“跟踪?你什么意思?魏漠没有带安婉回慕容老宅,而是另换了个地方?”莫景桓一惊。
阿娜语气焦灼,“我也心存怀疑,在找到安婉小姐之前,我不能下结论,请保持联系,我随时向您汇报。”
掐断了电话。
莫景桓瞳孔冷缩。
安婉被魏漠带走了,去的位置不定,阿娜独自行动寻找安婉,并未有其余人受伤,但……安婉被带走了,方向不是慕容老宅,这才是最让人恼火的消息。
倒吸一口冷气,莫景桓转身,准备立即向厉萧寒汇报。
一回头,却正看到权陶恭敬的将厉萧寒往主屋楼上书房请去。
莫景桓微蹙眉头,见厉萧寒偏头递给他一个在这里等待的眼色,他只得按捺下心里的焦急,蹙眉等候。
“五少爷,老爷凌晨时候得知你是芸夫人的血脉,知道是宓秋造下的罪孽,气得也吐了血,我眼看着他白发都多了不少,五少爷,你如今是芸夫人血脉,是继大少爷和二少爷后老爷看重的人,以后,你是有大福可享的人了。”去厅吵吵嚷嚷,医生检查后,让人紧急送往大医院,宓秋就被用担架抬着往门外走去,赶往大医院抢救,而楼梯上,权陶则声音压低,冷静的给萧寒透露这段话。
话里的讯息很简单:慕容正看重你,你应当就是继承人人选。
厉萧寒薄唇冷勾,俊美凛冽的轮廓拢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之前那份遗嘱的内容可谓是触目惊心,就算当时慕容正以为他只是文慕梅的孩子,也不该为了慕容子瑜而对亲儿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