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一扭一扭地走了上来:“回陛下的话,后宫嫔妃要用的药都是统一在药炉间一道烧制的。依臣妾看,这最近一道要用药的人,只有丽妃娘娘,而且这药都是活血之物,孕妇用了一定滑胎,陛下若是不信,让太医检查一番便是了。”
凌无绝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瞪着秦素烟道:“丽妃,是不是你要害朕的馨儿?”
秦素烟跪下道:“臣妾今日受了伤,膝盖红肿,因此才特地服用消肿的药物。并不是特地为了害容安夫人所准备,陛下可以问一下张太医,便可知臣妾所言全是实话。”
凌无绝看向了张太医:“张太医,你说实话,今日丽妃是不是受了伤?”
张太医行事中肯,他拿出了之前备着的医案,呈了上去:“回陛下,丽妃娘娘今日的确是受了伤,让臣配下此药。”
秦素烟道:“臣妾和容安夫人亲如姐妹,绝对不会这样害她。臣妾配下此药,只是来治自己的病罢了,并无害人之心。”
柳音道:“有没有害人之心,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许太医,屋子里还有一碗备着的药,您可否尝尝,辨出那药的成分?”
许太医在里间听到了柳音在叫他,便走了出来:“老臣可以一试。”
紫苏拿过了药碗,递给了许太医,许太医尝了一口,便道:“的确是张太医所配之药。而且药效比普通的消肿药的药效猛烈许多,若是孕妇用了,很容易会滑胎。而容安夫人身体一直欠佳,因此便直接导致了出血不止,性命垂危。”
柳音问道:“张太医,你怎么配药效这么猛烈的方子?”
张太医不敢说谎,便道:“锦兰夫人特意嘱咐臣说,娘娘希望病可以好得快一点,这才加大了药力。”
柳音率先抢过话头:“陛下,这下,丽妃娘娘的用心大家都可以明白了吧。她分明就是想要配出药力强劲的滑胎药,来喂容安夫人用下。”
凌无绝看向了秦素烟:“丽妃,你可知错?”
秦素烟跪下道:“臣妾没错,臣妾本就不喜欢喝药,自是希望能将药效增强,以此就可以少喝一些药了。这并不能表明臣妾要害容安夫人。”
凌无绝将药碗甩在了秦素烟面前:“那你给朕解释解释,为什么这份药会出现在雍华殿里!”
秦素烟镇定地说道:“臣妾不知。不过,据臣妾所知,今日药炉房里也在烧制容安夫人的安胎药,下人们若是没看清,不小心送错也是有的。”
柳音说道:“这怎么可能?每个宫的煎药壶都完全不一样,怎么会有人搞错?”
秦素烟看了一眼蕊姬,蕊姬走上了前:“那柳采女的意思是,这药绝对不会是有人不小心弄错,而是有人故意拿了丽妃的药,送给了容安夫人?”
柳音之前就已经和蕊姬串通好了,于是她说着之前安排好的台词:“锦兰夫人说的对,就是有些居心不良的人,特意将这药送到雍华殿里去。陛下想一想,这后宫之中谁会害容安夫人?皇后是她的亲表姐,肯定不会。臣妾又是负责要好好照顾容安夫人的人,怎么可能自揽祸事?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未央宫的这位。”
秦素烟道:“柳采女可不要血口喷人。本宫和容安夫人亲如姐妹,怎么会害她?倒是你这个日日待在她身边的人,有极大的可能!”
“哎哟,人人都说丽妃娘娘这嘴厉害,今日臣妾算是领教了,这三言两语,便把脏水往臣妾身上泼了。”柳音看向了凌无绝,“陛下,臣妾绝不是随便说说的。臣妾听说,丽妃娘娘刚进来时,风头无两,得到了陛下的绝对宠爱,可自从容安夫人来了,陛下便完完全全冷落了未央宫,丽妃一定因此心生怨怼。再者,丽妃之前深得恩宠,却没有子嗣,如今见到容安夫人刚进来不久,便怀了孕,心中一定嫉妒。如此嫉恨交集,必定会干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啊陛下!”
秦素烟冷冷地看着她:“这只是你一个人的臆测,毫无信服力。本宫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是本宫要害她,那你能不能拿出确切的证据来证明,是本宫送的药?”
“很简单,各宫发的器皿底部都会刻着不一样的字。就比如我们雍华殿刻的是华,未央宫刻的是央。”柳音站起了身,将药碗的碎片拿了过来,“陛下请看,这里刻的是一个央字。”
凌无绝见此碗果然是未央宫所出,于是确定了是秦素烟所为,怒道:“丽妃!朕没想到你竟是心肠如此歹毒的女人,朕真是看错你了!”
程青澜虽然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见此局对丽妃不利,于是自己也决定过来加一把火。
程青澜在凌无绝面前道:“这丽妃说来也奇怪,和本宫的表妹走得这样的近,惹得馨儿和本宫疏离。原先,还以为他们俩是自来熟,现在看来,恐怕是馨儿引狼入室了。”
凌无绝指着秦素烟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秦素烟道:“这个药碗虽是出自臣妾宫中,但是这药并不是臣妾差人去送的。而是有人特意偷了臣妾的药,送到雍华殿中,致使容安夫人流产,再栽赃嫁祸到本宫身上的!”
凌无绝觉得秦素烟的话不无道理,于是问道:“你说,是谁会想出这样的法子?”
“回禀陛下,若是有人要偷臣妾的药,必定会在药炉房内留下一些痕迹,陛下大可以现在派人去搜查,一定会寻到证据的。”
凌无绝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决定叫一个人去看看。
凌无绝道:“无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