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遭受突如其来的意外时候,都会出现呆愣之态。
无论这种意外是惊喜愉悦,亦或是悲伤绝望,或长,或短,所遇之人皆会不知所措。
胡叔正是如此。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有如此天大机缘。
当了半辈子的屠夫,此刻竟然要被一修道和尚收为徒弟,这真是造化弄人!
可是,他也是一有决断之人。
既然,机遇就在眼前,可不敢让它失去,定当牢牢抓住。
拜修道者为师啊!这是无数凡人蝼蚁梦寐以求,却不可得的事!
胡叔深知这意味着什么。
人活着,谁又不想让自己活得更长久,活得更精彩呢?
经过一小会儿的错愕后,胡叔不再犹豫,果决地翻身,噗通跪下,向胖和尚磕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接着,就是通通三个响头,直磕得额头红肿起来。
“呵呵,好,好,徒儿起来,你我二人乃天定的师徒之缘!礼既已成,也勿需如此!”
胖和尚心中高兴非常,抬手扶起胡叔,面色欣然,却语带警告之意,说道:“徒儿,虽你曾经身为屠夫,犯下万千杀孽,可如今入我之门,断不可妄生杀戮!”
“是,谨遵师尊教诲,徒儿定不会再生杀害!”胡叔在江子轩的搀扶下,躬身向胖和尚行一大礼,应声回道。
胖和尚微微点头,以示应可,与胡叔二人脸上尽皆是欣喜之色。
然而,一侧的江子轩虽强装出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可是在面容深处却也有着遮掩不住的失望与焦急。
胡叔已经成了胖和尚这位修道者的徒弟,前途一片光明,长生可期。
可是,他呢?
通过胖和尚刚才的反应,江子轩已然知晓,这和尚是在有意回绝。
胖和尚没有收自己为徒之心!
这不免让人江子轩很是失落。
成为修道者,是江子轩内心深处最渴望之事。
但是,他却一直都求道无门。
江子轩深知自己出身底层,早已家破人亡,没有与修道者的人脉资源,没有出众的天赋,更没有让修道者心动的宝贝,以换来踏上。
他有的只是无尽的深仇大恨,与满腔的炙热渴望。
江子轩明白这二者都是没用的。
不会有修道者会因此可怜于他,收他为徒,更不会因为他的渴望而授他修道之法。
这一年来的所见所闻,已经告诉他,这个世界很残酷。
尤其是像他这样一无所有之人,更是宛若蝼蚁,渺小如若尘埃。
想要成为人人羡慕的修道者,求取长生,对之前的他来说无异于痴人说梦。
然而, 此刻眼前的这位胖和尚,却是又给了江子轩一丝希望。
似乎,现在就是自己成为修道者的契机!
即使,胖和尚已经流露出拒绝之意,但只要他没有直接开口回绝,江子轩仍旧不死心。
但,还未待江子轩开口,胖和尚便向胡叔 说道:“呵呵,好,好,徒儿,你我二人既已成为师徒,为师便将我的法号告之于你,为师乃是大悲寺的有缘和尚!”
“大悲寺?”
胡叔却似曾经听闻过,竟然在心底对之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宛若自己以前就在那儿生活一般。。
只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蹙着眉,沉吟了一会儿,便不愿多想。
而江子轩默念了一遍后,心中顿时对大悲寺起了无尽探索之欲。
可是,依旧还未待他说话,便听胖和尚继续道:“为师一年前于大悲寺中静坐修禅时,突生杂念,不得入定,索性出关,恰逢我师兄,你那大师伯有法,有一事欲要我代为效劳,为师便从我人族域土东荒之域云游而来。”
“那一日,我尊师兄法旨来到这中域坟地,因缘际会遇到你叔侄二人正遭受大难,心中突然有感,恍然大悟,明了你乃是那与我有缘之人,我静坐不定,也都是因你之故!”
“那时,我便知你我乃天定师徒之缘,只是时机未到,故此贫僧我便离去了,静待缘法到来。”
“可是前几日,为师我接到有法师兄传旨,告之于我,他欲要我所办之事还缺一有缘之人”
“若要成事,此人却是不可或缺!”
“但,你那有法师伯却又未将此人身在何地告之于我,只言有缘寻有缘,一切尽在缘中!”
“为师正苦恼而不得其意之时,冥冥之中,似有天意指引,知晓今日乃是你大限之时,也是你我二人结为师徒的最佳良机,因此,为师便急匆匆地赶来,恰好在你频死之际将你救回!”
胖和尚说着,望了一眼江子轩,双目之中满是善意,接着道: “也幸亏为师我脚力不慢,不然,再迟一时半刻,恐怕你此时已赴冥狱,那为师我也无能为力了。”
“哦?师傅,还有此事?”胡叔疑惑问道。
而后,感叹道:“这缘法之因,冥冥中的天意竟然如此神奇!”
胡叔满是诧异,心中顿生敬畏。
“呵呵,天道缥缈,为师也不得其真,修道之路,便是这悟道之途,天道不可欺,当以顺天从命啊!”胖和尚也是一脸感慨。
望着江子轩,胖和尚眼中笑意盈盈,又说道:“缘法之道本是虚无,为师我便是修行此道,也未曾悟透其中玄妙,你大师伯有法曾言要我寻那有缘之人,助我成事,我便按其旨意,一切随缘,没想到······。”
“没想到轩儿便是师傅您要寻找的有缘之人